就像突然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吞噬。
两人同时看向入殿处,一袭飘扬的白衣映入眼帘。
季元卿抿紧双唇,神色冰冷中带着怒意。因着匆匆赶来的缘故,额上还带了些薄汗。
戴仲冯的威压不再起到作用,压在身上的千斤大石突然消失,梁遇肩上一轻,几乎脱力地向前一倒,幸好及时撑住地板,咬牙站了起来。
季元卿快步走进来,途中微微侧过头,似乎在打量梁遇。
不知道是不是梁遇想多了,他的眉头在自己站起来后才舒展了些,像是松了口气。
最终他站定的位置很微妙,不是旁边,而是在中间的位置,恰好将两人隔绝开。
“凛清?”戴仲冯仍维持着那个姿势,并未放松,“你不是尚在闭关当中吗?”
“早前我身体有异,以为是经脉阻塞之故不曾留意。自荒境归来后,我察觉出来这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便将计就计佯装闭关,好引出幕后之人。”
“方才苏长老认出了那味草药,立马到我寝殿当中进行告知。既已知道幕后之人,这场戏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所以说,给你下毒的也是慕煜?”戴仲冯松垮的眼皮一跳,想起了方才箱子里的几株草药。
季元卿敛下眼睫,只道:“是我管教不严。”
慕煜天赋过人,往往一点就通,不需要师尊太多指点便能自己找到正确答案,许多时候更是靠自己看书修炼摸索出一条道路来。与楚宴峤不同,他端的是外热内冷的样子,无论何时去看总是噙着抹笑意,看似温和有礼,内里却常是疏远。
更何况慕煜常年在外历练,师徒之间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季元卿时常想要再亲近些,慕煜也摆出谦逊的姿态来,两人在外人看来是师徒情深,可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但他总以为,两人之间是有一份师徒情谊在的。
是以在得知消息后,比起终于找到幕后之人的轻松,季元卿有的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失望以及自责。
戴仲冯铁青着一张脸,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
“也许只有找到他本人,才能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了。”季元卿的声音逐渐沉下去,似乎在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从情绪中抽身。
静了两秒,他再度抬眼,话锋一转:“戴解,但一码归一码,不该把罪责归咎于无辜的人身上。”
季元卿的神色很平静,却无故让人想到大海,底下汹涌着。
“作为长老,管教弟子有何不可,”戴仲冯厉声道,“先不论慕煜的事与他是否有关联,梁遇先前于灵力大比上服用丹药,足以证明心思不正,平白辱没了先掌门的剑。”
梁遇低声说了几句,简要交代清楚眼前的情况。
季元卿走进来时只知戴仲冯欲对梁遇动手,这下知道了起因,更觉荒谬。
“比试在前,赠剑在后,若是觉得梁遇不配,当初为何还要允他进入剑冢?”季元卿反问道,“剑冢中的剑皆有自己的气性,无名既已挑选了梁遇作为自己的主人,何谈辱没。”
“凛清,”戴仲冯气结,“你一向不参与宗中事务。”
季元卿只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寸步不让。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戴仲冯的声音变得尖利,一巴掌打在桌上,已然怒极,“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把剑……!”
剩下的半截话似乎被生生掐断在喉咙当中。
他浑浊的眼珠越过季元卿,爆发出混合着绝望以及痛苦的光芒来,狠狠地盯着梁遇:“那把剑现在到底在哪?是不是在慕煜手上?”
梁遇:“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从季元卿的身后走出来,对方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