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舟还没找到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舟舟。”

许舟一愣,下意识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马夫装扮,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但许舟却认出了这人是谁!

“……黎狩?”

他怎么在这里?

看装扮应该是混进来的。

一想到两个孩子应该就在附近,许舟心下紧张,嗓音发颤,“你,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抬起头,帽檐的阴影下果然是熟悉的深邃面容,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许舟,眸底陡然亮起。

许舟被盯得头皮发麻,黎狩目光总是极具侵略性,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和危急感,毫不掩饰的喜欢,好似要吞吃入腹的贪恋。

察觉到许舟的不自在,黎狩眸光黯然了几分,嗓音低哑,“舟舟,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见见你,我们保持距离,我不会再靠近的。”

尽管想要拥抱亲吻的欲望已经膨胀到几乎要炸裂,但男人依旧死死压抑着冲动,他甚至和主动后退了一步,可炙热的目光宛如野兽的舔舐,触感清晰。

陆清宴这这家伙一回来就将舟舟一直藏在陆家,哪怕他们三人如何说,都悉数推辞。

嘴上说着要给舟舟足够的尊重与自由,要保护他,可……

视线下滑,尽管天气转冷,但许舟并没戴围巾,是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雪腻纤细脖颈之上的吻痕。

红艳,惹眼,简直就像是雪地里绽开的花,夺目得仿佛在挑衅。

手指攥紧,男人指节发白,不甘地死死咬着牙,下颌紧绷出了一道冷戾的线,开口的嗓音却竭力保持着冷静和平淡。

“舟舟,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心中有千言万语,万般诘问,但出口却是一句生涩到了极点的问候。

黎狩是爬墙老手,曾经为了见许舟不知爬过多少次墙,他不在乎所谓的名声或是礼仪教养,他只是想见见他躲在壳里的爱人。

四年前以极端惨烈的方式离开,如今带着两个孩子再次回来。

不真实的虚幻感始终包裹着他,黎狩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许舟每一个微表情,将他的不自在,细怯,以及微不可察的颤栗都收入眼底。

他害怕我。

这个认知化作玻璃碎片,随着喉结的滚动,黎狩将剧痛和鲜血安安静静吞入腹中。

许舟轻声回道:“很好,很自由。”

我一个人过得日子很好。

比囚禁在那栋别墅里舒服多了。

男人几乎是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嗓音生涩,“那,那就好……”

许舟望着他,二人之间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

从前黎狩只要看到他,绝对不会离他这么远,见到他的瞬间就会立刻笑着黏过来,把他抱在怀里揉小动物似的捏来捏去,吻如雨点落下。

恍惚间,看着男人紧攥成拳的手,许舟隐约回想起了曾经的炙热的怀抱和爱恋缱绻的吻。

“当年假死逃离……”

黎狩嗓音低沉嘶哑,似乎无法再直视爱人的眼眸,狼狈垂眸,轻声问:“舟舟恨不恨我?”

恨……吗?

许舟大脑宕机。

似乎当年各种各样的极端负面的情绪都有,唯独“恨”这一字最浅淡。

许舟张了张嘴,喉咙却无比干涩,难以发声说任何一个字。

在他回答之前,小孩软糯欢快的笑闹声突然传入二人耳中。

黎狩身形一僵,下意识抬眸看去,就见一旁小木屋门被打开,高挑身影走出后便是两个小萝卜头跟在男人身后。

“舅舅,我想要去喂小羊。”

两个小孩子面对陆清宴已经能很熟练地撒娇了,鸣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