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先只望了他们许久,衣裳换也未换。那里头本就什么都未着,书生不过动作了几下就又将人软滑的皮肉收于手下了。
元元半顺着他,却不适应在书生面前赤身,红着眼轻轻阻他动作。因着被他叼了唇,只能含糊不清地哭求:“衣裳不脱,不弄了呀……”
“他的衣裳!你不许穿!”书生怒意滔天,直将心中所想吐了出来。
元元哪有被书生这般凶过,一时呆愣住,眉眼都委屈地皱起。
话音甫一落地,书生便反应过来了。他忙收敛起怒意,软下声对着元元又亲又哄,却是不无强硬地道:“我帮哥哥换自己的衣裳好不好?”
元元泪眼婆娑,书生握着他手亲吻,一双眼扮得满怀歉疚,可惜元元眼前只模糊得厉害,连书生面容都看不甚清。
“你、你同……将军……”元元艰难念完了这四字,声音放得极轻,却是又哑又颤,“在外面做什么了?”
书生哪明白元元心中将他同将军荒谬地放一处想了,厌恶提及将军这人,只软声敷衍:“没做什么,只是各自洗漱。”
书生替他穿衣,禁不住地亲摸揩油,凑得他愈发近。元元却仍巴巴睁着双泪眼盯着他不放。书生败下阵来,只以为他忧心自己同将军争打,不情不愿地补道:“我没同他吵。”
将军不知何时进的屋,正焦躁地来回踱步,站定了方咬牙道:“我没动手!”
他显然是怕元元被吹多了枕边风,只当他是那暴力尚武之人。
元元抿唇,再问不出其他话来。
这日之后,书生因忙着要准备殿试,又被丞相训斥他夜不归宿,再不像将军那般自由地来寻元元了。将军暗喜不已。没有书生,日子不知多么太平舒适。他日日凑上元元那头,与之同床共枕,夜夜云雨,苦劝他同自己回府。
元元听得耳朵起茧,心下却仍顾着书生,怎会彻底应下他来,反倒晓得了如何将自己送上去哄一哄将军开心,暂且让他忘却那些个乱他心绪的事。
书生心在元元那头,百忙之间也日日遣人送些字画过来。元元只是暗暗收了藏好,唯恐将军过来看到。
哪想一日因着匆忙,只将东西塞入枕下。夜间睡时,两人闹了大半个时辰,床上散乱一片,枕头也偏到一侧。将军翻到那东西,本未在意,元元却先露了怯,两边面颊愈加烧红,急匆匆去夺,喊他莫看。
将军便偏要看。展看一瞧,原是幅春宫,画中人不是他面前这人又是谁?一旁竟还附了首艳诗,落款是那个酸书生!
将军醋得跳脚,又妒又气,瞪眼怒问:“你还收了他多少腌臜东西!”
元元结巴应说:“只、只这一样的。”
将军不信,四处翻找,果又搜出不少酸诗春画。元元直拦在将军前头,急得跳在将军身上,环着他不肯松手,一下下啄吻他面颊,泪都沾他脸上,软声哭劝:“不闹了,好不好?”
将军自然知道他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人,也不指望他同书生会断了联系。现下是有意不肯听劝,偏要折腾这一遭,点起油灯,一手搂着元元,一手翻寻不停,犟得很。
元元无奈得红了双眼,仍是挂他身上,靠在他肩头,耐心劝着:
“没有了呀,将军,就这些了。”
“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好晚了。回床上,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元元贴在将军耳边,因着羞窘,声音只细小如蚊。将军冷哼,并不受哄,却意外翻出从前他寄给元元的许多书信来。
元元见此一愣,将军也愣了。随手翻了几封,里头那些字句哪些个不同书生送来的字画一样酸人,直瞧得二人耳朵尖都泛了红。
将军默了半晌,逼元元要给他念一晚上他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