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惊骇至极,道心摇坠,一股冰寒气息自足心蔓延至头顶,身体和元魂剧烈震颤,识海错乱凝滞,几乎在崩解的边缘。刹那间万千念头纷呈,毫无意识地时而低语,时而怪叫:
“宇宙……浩瀚如斯……”
“球,哈哈哈哈哈MD竟然是个球!”
“为何是球?怎么会是个球!不是天圆地方,东升西落么?”
“微渺如尘……狗屁!连尘埃都不如……”
“竟然不是古神开天,娲皇造人?”
“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
魔尊头痛欲裂,神魂中炸起无数响雷。他感到脑袋里似乎乱成一锅煮沸的浆糊,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他思绪混乱,陷入无数与过往认知差异巨大的疑问中。一只手悄然接近了魔尊,只差毫厘便要触及他的腰背。魔尊在迷失中生出一缕警兆,未及思考便反手一击,同时运转魔功。然而终究晚了一步,那只手已按在他腰后的命门上。一股磅礴的仙元瞬间涌出,击穿了他的护体魔功。
与此同时魔尊反手一拳打在偷袭者胸膛,曾芝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手上于刹那间连拍十掌,分别拍打在魔尊后背的命门、悬枢、灵台、至阳等十大穴位上。这十掌像是同时拍出,每一掌都各有特点。有的凌厉、有的绵软,有的霸气、有的诡诈,有的势大力沉,有的平淡无奇……手法各不相同。只听到“啪”的一声,“化功神掌”十掌如一,击打在魔尊背上,魔元自丹田中疯狂涌出,轰然炸开。
魔尊鲜血狂喷,神色痛苦而狰狞,体内如沸如扬。魔元海风云鼓荡,惊涛巨浪。七经八脉迅疾膨胀开来,像要撑爆,丹田一盈一空,几欲破碎。他欲转身迎敌,却被死死拿住命门要穴。生死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引发了留在曾芝体内的禁制,那是他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给曾芝下的“桎心禁”。能让被禁制者失去思考能力,一言一行皆受施禁者的控制,成为其“傀儡”。
刹那间曾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欲行何事。魔尊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摆脱那只扣在命门上的手。他转身于瞬间轰出上百拳,身受重伤也不管不顾,哪怕自爆也要拉曾芝垫背。
桎心禁陡然发作,曾芝垂手恭立,眼见魔尊的拳头就要打在身上,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动手!
曾芝下意识地双掌挥出,划出一个圆,瞬间与魔尊对击了百十掌。只打得两人气血翻腾,元海涸竭。魔尊吃了被偷袭的亏,不然以他魔神之体在这样的肉搏中必定稳占上风。曾芝一面分心应对“桎心禁”,一面与魔尊近身互殴。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呯呯嘭嘭”对了数百拳。打得双方各自喷血,面如金纸。两人都是强弩之末,且法术神通又受到神庙力量的限制,越打越单调乏味,全凭肉身硬扛。斗到后来,拳风掌力俱已绵软,各自的元海要碎未碎。两人出手都没了章法,拳头只管往对方身上招呼,像街头斗殴的泼皮无赖。
魔尊防御被破,魔元海也濒临崩溃,神色却越发狠厉。他猛然扑向曾芝,抱紧曾芝一口咬在他肩头,不管曾芝如何拳打脚踢也不放松。曾芝肩头鲜血直流,魔尊用力一吸,竟将这些血液全吞了下去。曾芝咬牙未出声,他闭了闭眼,艰难地在指尖凝聚最后的仙元。
魔尊咽下血液,眼前一片赤红,心中充满噬血暴戾之气。他今日所见冲击了多年修炼的认知,傲气和信念俱被击溃,道心摇坠。又被曾芝偷袭得手,自巅峰跌落尘埃。遭此大劫全拜眼前之人所赐,魔尊恨得心中泣血。他心一横运转秘术“天魔解体大法”,抱紧曾芝想要同归于尽。
曾芝察觉到异样,一指点在魔尊的眉心,所剩不多的仙元由指尖渡入。秘术被打断,魔尊全身剧痛,感到身体内像被充满了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