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缕情丝织成一张漫无边际的网。这网原本只紧紧缚住了自己,而此刻那人却欣然钻进网里。

花无泪越吻越深,不知何时已将曾芝压在身下。曾芝失了主动,头晕目眩,身软骨酥,快要融化在花无泪炙热的气息中。他抬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然而睁眼看到了花无泪的紫眸,若春花染露,秋水绵绵。曾芝心尖一颤,一股陌生的甜蜜与酸涩在心底深处滋长,如彩蝶破茧,新叶抽芽。

情真情痴,原来如此。

曾芝本欲推拒的手勾住了花无泪的脖子,情火难灭,不如沉溺。

夜色茫茫,如镜般的湖水荡起了涟漪,明月的倒影碎成片片银鳞,如蛟龙戏水,虬蟒翻波。碧水寒山,寂廖的天地间,唯有飘摇的浮舟透出橘黄暖意。万籁俱静中,清风送出声声燕子呢喃,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晨曦初绽,朝霞泛金,花无泪拥着曾芝立在船头甲板观日出。他披着一件靛蓝大氅,将曾芝紧匝在怀中,用大氅将他裹得密不透风。两人紧紧熨帖,耳鬓厮磨,看那云海丹霞,红日破晓,逸兴神极。

花无泪胸口满胀,情深意浓,唯愿此刻永驻。他贴着曾芝的脸,遥望红日赞道:“朝霞似火,群山泛金,比起铁剑门的日出也不逊色。”

曾芝嗓音微哑,摇头道:“此界初开,方圆不足千里,有日月而无星辰,有花香而无鸟语,有游鱼而无走兽,这日出虽美,总少了几分壮阔。”

花无泪轻笑一声,在他耳边道:“怎么没有鸟语?昨夜黄鹂叫了一整晚,那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曾芝未料到他竟如此无赖,微微侧头斜睨他一眼,无声斥责。然而看在花无泪眼里却是眉如远山含情,目似秋水横波,实在心痒难耐,低头在他耳根和颈侧舔舐,双手亦探入氅衣中流连。

曾芝仰头靠在他肩上,婉转轻喘,美目迷离。

片刻后,花无泪就势将他压在船舷边。长发散乱,一把青丝飘坠于碧波上,随着船舷起伏,如墨化开。

日挂中天,画舫在碧波中徜徉。曾芝早已昏睡。花无泪却是一脸餍足,守着他痴看了许久。见他眼下微青心中颇感愧疚,怕自己忍不住扰他休息,便走出花厅,取了一根青竹竿在船头垂钓。他辟谷前极喜食鱼,做得一手好鱼脍,便想让曾芝尝尝自己的手艺。

然而他拿着竹竿望着湖水痴笑,心思全然不在垂钩上,只不停地回想昨晚和今晨的缠绵。鱼儿们吞饵又逃脱,滑钩不知几许。他干脆将竹竿架在一旁,自己倒卧在甲板上,以手枕头,神思恍然,时喜时愁,若痴若傻。

日影西移,曾芝悠悠醒转。见花无泪不在身边微感讶异,起身走出花厅,却见花无泪在船头翘脚酣睡,一根青绿竹竿飘荡在不远处的碧波上。许是做了美梦,花无泪嘴角含笑,眉眼放松,显出些许青涩和稚气。

曾芝心生怜意,赤着雪白的双足走过甲板,来到熟睡的人身边。清风吹起他宽大的袍角,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他一时兴起,伸出莹润的足趾,去掻花无泪的足心。

花无泪猛地翻身擒住他纤秀的脚腕,睁眼笑道:“抓住你了!我要报复回来。”

说完伸出舌尖舔他的足心,将他秀美精巧的足趾一颗一颗卷入口中。曾芝但觉无边痒意自足底升起,散于四肢百骸。背脊酥麻,再也站立不稳,软倒在船头。花无泪自足心、足趾舔吻,沿着白玉般的足弓一路向上。湿意在皮肤上蜿蜒,从足背至小腿,再到大腿内侧,吮/吸舔咬,每一寸肌肤都似着了火。

曾芝曲肘撑着身体,肩背弓起,头向后仰,修长的颈脖绷出优美的弧线,密实光泽的乌发铺满甲板。他轻摆着头,唇边溢出让人心跳加剧的呻吟。片刻后,他突然颤栗不止,惊喘长吟,眼中漫起水光。

花无泪终于从他双腿间抬起头来,覆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