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假冒仙君!”
“……天下第一人竟然也来了冷宫?”
“不可能!怎么可能!……”
“呵呵,堂堂仙君竟也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跟我等一样。”
“苍天啊苍天!睁睁你的眼!这可是正道第一人哪”
“芝兰玉树的仙君也被人玩残了么?”
“我能撑到现在,实指望仙君能击败魔尊救回我等,谁知你……”
“哈哈哈……嘿嘿嘿……呜呜呜呜呜……”
……
那些对生命失去了希望、麻木多年的被废修士,个个像是活了过来。有捶胸顿足的,有哭天喊地的,有死活不信的,有讥讽嘲笑的,有刺激太大近乎疯了的。整个冷宫沸腾一片,瞬间有了生气。大伙儿看到有人比自已还惨,而且还是那个原本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人,顿时觉得自已还不算最惨的,心里便好受多了,竟都平白增添了活气儿。
那老媪扑倒在曾芝脚下,哭得喘不过气:“你……你老人家……怎会……”
青年一脸震惊地看了他半天,终于蹲下来抱头痛哭,全身都缩成了一团儿。
老媪的张师兄,那位中年男子扶住自已额头,湿了眼眶,喃喃道:“仙君,仙君啊……”
曾芝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如疯似魔的人,都曾经是正道的根基。其中不乏极有潜力的金丹修士。他们的宗门、家族和长辈也曾对他们寄以厚望,他们或许有人天资出众,也或许资质平凡但勤勉苦修。有的可能是家族的精英,也可能仅是某个门派的普通弟子。但不论是何身份,修行曾是这里每个人的日常,自已曾代表着他们每个人的志向。然而现在大家都一无所有,没有修为,没有出路,没有将来,没有希望,只有日复一日无望的痛苦。随着自已的到来,或许心中最后那点曾经的信仰也轰然坍塌。
曾芝能理解众人的颠狂。
这群人各自发泄了半天,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们仿佛终于找到了事做,下意识地朝他围过来。他终究积威多年,那些冷嘲热讽的见他神色平静却气度端俨,自有一种无形的威慑,也不敢继续当众挑衅。有人在他附近盘膝坐下,于是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冷宫里所有人都围坐在他周围,仿佛听师长开坛讲法的道场。
一人大着胆子问道:“仙君,你怎会……落入魔尊手里?”
曾芝如实答道:“中了他的圈套。”
众人默然。片刻后,盘膝坐在他正对面的老媪含泪道:“仙君,你可知道,晚辈的族人,个个都以你为梦中情人。花朝节时,都会许愿找一个像你一般的夫婿。”
曾芝看着她微笑道:“小凤师侄想必是璃族人。”那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夷族。
老媪开心道:“正是!仙君百年前曾救我族脱离大难,凡我族人无不感佩。”
曾芝道:“确有一段渊源,不过你似乎另有师承。”
老媪不停点头道:“我年少喜动,曾四处游玩,机缘巧合拜在百器门下,与张师兄作了同门。晚辈叫蓝小凤,当年成就金丹后也曾是修界有名的美人儿呢。”
曾芝点头道:“有印象,可能曾听你哪位师长提过。”
蓝小凤顿时喜不自禁。
那青年红肿着一双眼,欲哭不哭地望着他,道:“仙……君,如今……作何打算?”
曾芝想了想,如实道:“我修为被封,暂时无法可想。既来之,且安之吧。”
那青年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怒道:“如何安之?这里就是一座活死人墓,像他们一样百无聊赖等死么?”
他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拉扯他衣角,低声劝解。
曾芝也不动怒,思索片刻道:“这冷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