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怒目一瞪,“还有哪个姓白的女子?你不知道是谁吗?”

张福语噎,转而又道:“京中白姓大族有三家,一是祖辈都在京生活的西京白氏, 二是从南边片杨迁移过来的片杨白氏, 三是……“

“是什么是?数来宝呢你!”贺珏快被这糟老头子气死了, “你不是人精么?不是最得圣心么?怎么不知道朕说的是谁,故意揶揄朕呢, 不就是那个杨家的白氏?”

张福忍不住偷偷笑了,陛下果真沉不住气了, 还当能坚持三天呢,这不才两天就原形毕露。

“原来陛下说的是如今跟影卫大人走得最近的白医官啊!”张福恍然大悟。

贺珏听到走得极近四个字,怒火又往头上顶了一寸,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非常不爽。

“奴才听说昨晚玄衣司捣毁邪教有功,其中就有白医官提供的线索……”张福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贺珏不会真迁怒于他,便可这劲儿往人肺管子上戳。

贺珏见这奴才笑,心里气得直哼哼,冷冷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不敢。”张福谦虚得很。

贺珏一个眼刀刮向他,没好气道:“一个女子,竟然掺和到玄衣司的隐秘行动中,这还不是问题么?你,速派人去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底细!有何企图!”

“是。”张福恭顺应下,又缓缓开口提议,“要不奴才去跟杨国公提个醒?”

贺珏挑眉。

张福继续道:“白医官身为女子多处奔波,实在太过劳累了些,若是杨国公知道,当然心疼女儿要将人留在家中休养的。”

贺珏乍一听这话没什么毛病,便不置可否。

张福笑盈盈地告退,“那奴才便去了。”

退了没两步,被贺珏喊住,“你去将杨国公召进宫来朕见一见,他女儿协助玄衣司有功,又久未婚嫁,朕便为她赐门好婚事。”

张福连忙堆了笑容附和:“圣旨赐婚,乃是天大的福气,这杨家小姐可要好生感谢陛下呢。”

贺珏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用不着感谢,别缠着靳久夜便是了。”

但偏偏张福耳尖,听见了些许声音,又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奴才耳背,方才没听太清楚。”

贺珏脸色一变,当即抄起一方砚台就扔了过去,“老小子,还不快滚?”

张福屁颠屁颠往外退,退到门口的时候,贺珏又一个眼刀射向他,“回来!”

老宫人一连小跑地回来了,仿佛知道陛下会来这么一出。

贺珏轻咳一声,假装一本正经道:“不必去了,那女子有心协助玄衣司,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又是杨国公家的女儿,应当不会藏什么坏心思。”

张福嘿嘿一笑,又应了是,“那还要不要召杨国公进宫?”

贺珏瞪了他一眼,“你少说句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朕一国之君让你个老奴才看了笑话!今日之事,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否则自个儿到宫正司领板子去!”

“是,奴才遵命。”

出了门,永寿宫的张小喜在殿外廊下候了许久,见师傅出来,连忙迎上去,又将人拉到一旁角落,“师傅,奴才等你许久了。”

张福气定神闲道:“无甚大事,陛下生了场闷气罢了。影卫大人今日如何?”

张小喜道:“昨儿半夜便出去了,一直在玄衣司忙着,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这都晌午了。”

张福看了一眼勤政殿内的方向,琢磨了片刻,“你跟在大人身边,便多劝着些,若出了事,陛下岂能不担心?到时候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若到了傍晚时分,影卫大人还不曾休息用膳,你便立刻来报与我知。”

张小喜应道:“奴才必当竭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