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珏停了脚,靳久夜看着他的眼,片刻后,问:“主子觉得属下做宠妃合格么?”

贺珏打量了一下靳久夜的神情,柔声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靳久夜摇了摇头,贺珏则莞尔,“放心,你很合格。”

得了贺珏的回答,靳久夜就没再说什么,约莫心里有了什么计较。接下来几天,他一直忙着审问北齐使团的人,郎晴虽然跑了,可跟随而来的使者们却一个都没逃掉。整个使团数十人,又有护卫队亲兵,即便每个人问话一刻钟,也要废不少功夫。

等腾出空来,他又去问了郎晓跟郎笛,郎笛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了,便将北齐的局势说了一番,然而这对靳久夜跟贺珏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倒是郎晓并不惊诧靳久夜去风垭口扑了空,带了几分奚落的口吻道:“素来听闻玄衣司威名四海,影卫大人绝无失手,谁想还是九姐姐棋高一着。”

靳久夜没搭理郎晓这话,只问:“白小姐在风垭口的消息,除了你,九公主也知道么?”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郎晓懒懒道,“否则也不必追到南唐来,她是想要十七哥的命,可后来灭门杨家,想必从杨国公那里漏了消息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靳久夜问。

郎晓白了一眼,叹道:“我跟十七哥长得这般像,又习了易容术,若故意伪装起来,便连白芝兰也看不破分不出。偶尔,那位白小姐也会把我当做十七哥,我能知道这消息,自然不算奇怪。”

“更何况,是我帮他们藏起来的,否则又何须装个女子的模样?”

靳久夜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立时找到漏洞,“你装成白小姐,是为了接近玄衣司,引着玄衣司去清剿日月神殿,金小手是你杀的么?”

“他是自尽的。”郎晓概不承认,“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别在西京城翻天覆地了,郎晴回了北齐,那么狼烟骑很快就会被召唤出来,她跟玄衣司结了这么大的仇,岂能不怂恿八兄泄私愤?”

靳久夜没说话,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就撇下人离开了。

玄衣司的职责是肃清暗势力,边关的事自有内阁议定,早在两个月前,郎晴初进西京时贺珏就做了准备。别看南唐此刻朝政松懈,实际上外松内紧,内阁有时还议到晚上,这几日尤为严重,贺珏已有两日没同他一起用膳了。

“边关急报!”内奏事房的小官人冲进了勤政殿,一众内阁大臣惊起。

贺珏拿了小官人手中的军报,封面的记号是最紧急的红色,他连忙拆开,一目十行扫过,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齐阁老问:“陛下,如何?”

贺珏看着众位肱股之臣,沉痛道:“玉石关丢了,马先守战死,狼烟骑死灰复燃。”

曾经的噩梦又来了。

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一道年轻而洪亮的声音响起,“臣请出战!”

齐乐之第一时间跪地请命。

贺珏看向他,又看向齐阁老,齐阁老紧抿着嘴唇。

齐乐之又道:“陛下,臣请挂帅出征,誓死收回玉石关。”

玉石关是南唐北境第一道关隘防线,若它被北齐占领去,关后千里平原城池犹如无人之境,只待他狼烟骑挥师直入。而北齐这股残暴之兵声名远播,比从前生死营还要厉害百倍,所过之处说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毕竟那是特殊训练的军队,而非单独的个人。

“没有比臣更合适的人选,请陛下信任臣。”齐乐之又补充道,他有雄心壮志,内心坚定无比,他相信昔日同窗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更何况朝中武将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当年五王之乱牵连甚广,能留下来的也已年迈蹒跚,纵有身子骨还好的,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