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这可如何是好?”山月顿时慌了手脚,“钱公子阴险狡诈,吴氏又心狠手辣,这二人联起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才能见招拆招。”安长宁冷静地分析道,“山月,你去找张妈妈,就说我担心夫人近日心情不佳,让她多加照拂,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奴婢明白!”山月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祈祷,希望安姨娘的猜测是错的,否则侯府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晚膳过后,书房内灯火通明,盛君书正伏案批阅公文。安长宁轻手轻脚地端着参茶走近,将茶盏放在书案一角,静静地立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眼前人。

“怎么还没歇息?”盛君书搁下笔,揉了揉眉心,见安长宁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想着你今日辛苦,便熬了些参茶,趁热喝了吧。”安长宁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

盛君书接过茶盏,轻呷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心田,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我听山月说,今日彩云去了宋家?”他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安长宁,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安长宁心中一暖,知道他一直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便也不再隐瞒,将山月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果然不出我所料!”盛君书听完,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吴氏与钱洵杉果然勾结在一起了!”

“你早就知道?”安长宁心中一惊,抬眸看向盛君书。

“吴氏与钱洵杉关系暧昧,我早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盛君书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如今看来,他们二人是打算联手对付我们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安长宁秀眉微蹙,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盛君书握住安长宁的手,语气坚定,“我已经派人盯紧了宋毅一家,就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安长宁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明明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要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怎么了?”盛君书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我只是在想,你还这么年轻,就要面对这么多勾心斗角,实在是不公平。”安长宁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盛君书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这些都是我身为世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安长宁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只要他们彼此相依,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夜深人静,侯府后院一处破败的柴房内,昏暗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出一张扭曲的脸庞。

芳菊用力搓洗着手中的粗布衣裳,指尖泛白,骨节分明,再不复往日的白皙细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她口中溢出,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该死的安长宁!都是你害我!”芳菊咬牙切齿地低吼,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当时给吴和雅下药的事情发生以后,她被盛怒之下的钱氏打了二十大板,若非命大,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她被贬为粗使丫鬟,每日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还要忍受其他丫鬟的嘲笑和欺凌。

“凭什么!凭什么她安长宁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却要受尽苦楚!”芳菊越想越不甘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安长宁,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