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便不怕这些魑魅魍魉的污蔑。可她忘了,这世上最难辩白的,便是人心。
“我没有!”安长宁猛地抬头,直视着钱洵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个荷包的确是我绣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那你倒是说说,这荷包为何会在他的手上?”钱洵杉步步紧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安长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怀疑,有鄙夷,有厌恶,唯独没有信任。
“我所有的荷包,都是我自己绣的。”安长宁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我的针脚与旁人不同,只要仔细对比,便能看出真假。”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递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来验一验。”
老太太接过荷包,仔细端详,又命人取来针线,当场对比起来。
屋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盛君书的目光始终落在安长宁身上,她的镇定,她的从容,都与李强口中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截然不同。
“还有,”安长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自入府以来,每个月只有三两月例银子,还要寄二两银子回娘家,老太太和夫人之前的赏赐也都在我房里收着,我哪来的银子养男人?”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众人心间。
吴和雅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钱洵杉,却见他也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安长宁,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反击。
“更何况,”安长宁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盛君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放着世子这样天容玉貌的君子不选,反而去选择一个五大三粗的山匪?”
她的话,让盛君书心头一震。四目相对,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几分苦涩,几分无奈,却唯独没有半分虚假。
“我相信你。”盛君书终于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坚定有力。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安长宁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安定下来。
“世子……”吴和雅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君书,眼中满是受伤和委屈。
“够了。”盛君书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还安姨娘一个公道。”
他的目光,落在李强身上,带着几分寒意,“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钱洵杉和吴和雅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