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到儿子跟刘大夫走了,盛书君这才从房间出来,然后捂着胸口,像是很难受似的重重咳嗽起来:“好难受啊,咳咳咳,怎么这么难受?”

他声音虚弱,却故意提高了几分,很快引起了客栈管家的注意。那管家疑惑地看着他:“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身上很热,还不停地咳嗽。”说完,他又捂着嘴一阵咳嗽。

那管家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半步:“您不会是染了那病吧?”

“没有,就是身子不舒服,休息会儿就好了。”说完,盛书君看着安长宁说,“长宁啊,麻烦你去大夫那里给我开两味药。”

“那怎么行,你要是得了病不治,会传染给我们的!”管家却不听,“我这就去报官!”

安长宁见状,直接冲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期期艾艾地说:“我夫君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的,麻烦您不要报官好不好?他明日就好了。”

“只要得了那个病,再怎么治都治不好!”掌柜的像看瘟疫一样看着他们,“快让开,要不然待会儿官差来了,连你一起抓走!”

下面的伙计听到这话,连忙跑去报官。不到片刻,官兵就直接踹门而入。

“官差老爷,你们总算到了!就是他,是他发的病!”

几个五大三粗的官差蛮横地冲进房里,从床上拽人。

安长宁红着眼眶上前护住盛书君:“官差大人,我夫君只是染了风寒,喝药就好了,求求你们不要把他带走!”

“滚开!”那官差半点话都听不进去,用力将她推开,眼神凶狠至极,“是病还是瘟疫,这得大夫说了算!”

安长宁踉跄几步,险些被推到楼梯下面。她又冲上前拽着被拉扯的盛书君,声音凄惨:“你们不能带他走!他若走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盛书君艰难地抬起眼眸,声音嘶哑:“娘子,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你好好照顾孩子。”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嗓子撕裂。

“夫君!夫君!”

安长宁一路追到楼梯口,那官差直接横刀拦住她。一声接一声凄凉的呼唤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他,直到官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安长宁擦干眼泪,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回头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被围着,两边全是看热闹的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看到她这样子,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叹息道:“这位小娘子,你也莫要太伤心了,我家老头子前几日也是被这么带走的。”

“是啊,他们向来如此,根本听不进人话,只管把人抓走,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现在我家老头子还没个消息。”

“这位小夫人,我家大哥也是这样,不过咳嗽了两声,不知是谁叫来了官差,把我大哥带走了。”一位年轻少女也啜泣着说。

“那他们还有回来的机会吗?”安长宁红着眼眶问,“各位父老乡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是外乡人,才来这里旅游三天,还没来得及回去,就看到这种情况。”

“唉,其实这事儿跟县主脱不了干系。”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安长宁说,“第一个病人就是从县主府传出来的,后来越来越多的病人就出现了。”

有人一拍大腿怒骂:“是啊,都是他们害的,可我们没办法,受苦的是我们的亲人。”

安长宁敏锐地捕捉到“县主”两个字,瞬间起了疑心。

难怪这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抓人,背后居然跟当地县主有关。只是不知这县主背地里藏着什么阴谋,为何见死不救,还任由病症传播,莫非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等到夜色渐黑,安长宁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