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有些无奈地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湿润的帕子倒是让他的神情清醒了不少。
“爹,你快下去歇着吧,睡会儿,等晚上结束女儿再来看你。”
不知是否是直觉,她总觉得今日这事有几分蹊跷。
前些日子她和爹爹才夜袭了这梧桐山庄,他们今日却将他们请来,也不说对与否,那将他们请来所为何事?
“婉儿妹妹你也歇着,这边还有一些饭后水果和甜点,等用完了我再去帮您叫苏大人。”安长宁脸上堆着热络的笑容。
苏婉勾了勾唇,有些警惕地望着她:“姐姐无需这般见外,好歹妹妹与姐姐关系这般好,早已将梧桐山庄当作自家了。”
“如此,那就最好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随后又极快地撇开。
安长宁便转身去向下一桌敬酒。无人发现暗处几道人影晃动,那沈家暗卫皱着眉头盯着她,亦或者思索。
这安家掌柜的到底是在谋划些什么?为何他品不明白呢?
安长宁在宴席中敬完酒之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转身下去了。
刚从转角走出来,便迎面遇到了盛书君。他双手环胸靠在廊下,俊美的脸庞泛着一层莹莹的冷光,显然是等她的。
“怎么样了?”盛书君问道。
安长宁浅笑一声:“放心,书君,前厅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让春桃在照顾着。”说罢,她又压低嗓音,“盐运使已经睡熟了,就在东厢房。”
“东厢房?”盛书君挑眉。
安长宁点头,随后与他一起前往盐运使屋内。
他二人刚走,苏皖便发觉了此处不对劲,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脸上满是冷厉的神色。
她咬了咬唇。
安长宁为何要和盛公子一起去她爹的房间?莫非又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刚想跟下去,忽然脑后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挺挺晕了下去。
一双墨色的长靴出现,随后一双手将她打横抱起,扛着扔到了旁边屋里。
而殊不知,不远处那道黑影将这一幕目睹。他咬紧牙根,看到有人出来,连忙低头装作小厮的模样继续扫着地。
等到那人走后,他才抬起头,心头好奇。
盐运使和盛书君安长宁二人去了何处?为何又会有人将苏小姐打昏过去?
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盐运使大人。
他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在暗处寻找。盛书君与安长宁二人穿过亭台楼阁,总算到了东厢房。
进屋便看到苏邦国躺在床上,脸色桃红,整个人都泛着浓郁的酒气,已经酣睡并打起了呼噜。
“苏大人,苏大人。”安长宁声音轻柔,悄悄唤了唤他。
苏邦国朦胧地睁了睁眼,然后嘴里又含糊不清地说道:“呵呵,继续喝!再上酒来!”
“大人,你可知道你是谁?”安长宁带着诱导的声音说道。
“我乃堂堂盐运使,负责漕运!”苏邦国猛地睁开眼,然而只是说了这句话,便瞳孔涣散地倒在了榻上。
盛书君手里拿着一只安神香,悄悄逼近,这安神香可使人放松警惕,坠入无边美梦。
“大人,五年以前那件贪污腐败案真正的账本在哪里?你和盛氏之间勾结的往来信件又在何处?”
安神香飘渺,安长宁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像是诱人堕落的蜜糖。
苏邦国愣愣地看着帐顶:“账本……贪污案……谢平……”
突然说出一个名字,他眼里带着几分嗤笑,“谢平那个蠢货,压根不是本官的对手!”
此话一出,二人面面相觑,看来谢平的案子的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