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君一边询问,一边从袖中拿出自己近日查的证据,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看着。

“已经吃饭了。”安长宁扭头打开窗户,眺望远方,见到那间客房里灯火还亮着,“夫君,他如今醒了,我们不如直接与他见面,把话挑明了。”

谢青刚吃完饭,坐在凳子上发呆。他盯着漆黑的夜空,想起这五年来自己颠沛流离,到头来不仅没给父亲报仇,还险些丢了性命。

一步错,步步错,一步一步堕落至此,他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无能,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愁思正浓时,安长宁敲了敲门。

“可还醒着?”

他心头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开门。当看见盛书君那张脸时,他抿了抿唇,满是警惕地问:“你是何人?”

安长宁见他这防备如小刺猬的模样,勾着唇角浅笑一声,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的夫君,也是让人把你从刑场救回来的人。”

听到他是救命恩人,谢青直接双手抱拳,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盛书君将他扶起来,随后二人进入房间。他环顾四周,见布置还算雅致,“你若有什么缺的、有用的,只管开口。我们与前朝旧事之间,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打听。”

门悄无声息地关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谢青坐在凳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你身为前朝盐运使的儿子,肯定知道他做了哪些事,是否有贪污,你再清楚不过了,对吧?”安长宁问着,然后把窗门关上了。

“不错,我可以肯定,我父亲绝对没有贪污!”他攥紧拳头,指尖发白,“是他们故意陷害我父亲,尤其是那个苏邦国!他罪无可恕、罪大恶极!”

“好。”盛书君接过他的话,又问,“当年的事你可有什么证据?”

听到这问话,谢青的脸色白了几分:“证据我倒是没有,那些人做事太狠了,出事后一把火把我家烧了,就连府上的人也害了不少,我……”说到最后,他声音哽咽,重重垂下了头,“没有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想把苏邦国从高位上彻底扯下来,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当真什么都没有吗?你好好想想,你父亲身为官员,应当对针对他的人早有提防,他先前应该有准备。”

“再说了,他们害了你父亲,或许正是因为他掌握了某些见不得人的证据。”

安长宁皱着眉,在旁边帮他一点一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