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乖。”盛书君蹲下身子,温声哄着儿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孩子泛红的膝盖,“娘先带你回去上药,爹很快就回来。”他转头看向安长宁,目光里含着安抚,“我送苏姑娘看完就回,你别担心。”

安长宁对上丈夫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路上仔细些,茶寮的钥匙在我袖中。”她将钥匙递给盛书君时,指尖不经意相触,无声的默契在目光交汇间流转。

苏婉强压下心底的雀跃,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多谢长宁成全,盛公子请。”

两人转身走向茶园深处时,她故意放慢脚步:“听闻盛公子对茶道造诣颇深,不知这茶园之中有这么多种茶树,每株似乎修剪高度都有所不同,其中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茶的品种不同,修剪高度自然不同。”盛书君不着痕迹地侧开半步,语气疏离而有礼。

苏婉又问:“那有些高有些矮呢?”

“年份不同罢了。”

“年份久些的会如何?”苏婉接着找话题。

“茶树年份久些,炒制的茶叶回甘更绵长。”

第695章 她要得到他

安长宁看着儿子小小的膝盖破了皮还溢出了血,美目中划过一抹冷色,弯腰给他吹了吹,“还疼吗?”

安文翰点着头。但是却还是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有些疼,不过娘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来人,去请大夫!”

想起刚才那一幕,安长宁眼眸中滑过一抹冷色,儿子是她的逆鳞,动谁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对她的儿子下手。

大夫来的很快,简单的包扎了过后,又开了些绷带,说是要勤换药,免得留疤,不过并没有大碍。

安长宁感谢了大夫,看着儿子对绷带缠的紧紧的小膝盖,面上的神色就更冷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苏婉想做什么。想起饭桌上的那一幕,安长宁心里也滑过一目了然。身为盐运史之女,会和一个普通商贩来往?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不是图财就是图色。

而显然这位苏婉对钱财并不感兴趣。

“娘亲,康康不喜欢那个姐姐,那个姐姐都不看康康,”安文翰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坐在床上。“她的下人还把康康推伤了,还不让爹爹过来给康康抱抱。”

“没事的,康康这个姐姐过几天就走了,她不是江南人。”安长宁摸了摸儿子顺滑的发丝,“如果康康讨厌她的话,娘亲会为你报仇的。”

“好,康康最爱娘了!”

安文翰高兴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扑到她的怀里。

茶园内。

“盛公子今日餐食上的那几道茶点味道可真是不错,不知是用什么法子做的呢?”苏婉见他始终冷淡,手里的帕子都快绞了,可面上依旧推出贤良淑德的笑容。

“那几道茶点乃是内人所为,”他冷淡道。

苏婉伸手摸着粗糙的茶树树皮,抬头笑着问盛书君:“听说最贵重的雪峰,茶树,得用早上的露水烧水泡,泡出来的茶才好喝?”

盛书君站在茶树中间,随手拨开挡路的树枝,语气淡淡的。

“书上那么写,不过是文人瞎编的。这种茶树就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炒茶的时候火大了小了都不行,不然喝着就发苦。”说完他转身要走,苏婉赶紧小跑着跟上。

“那做龙井虾仁的时候,用清明节前还是节后采的茶叶好?”苏婉故意往他身边凑,眼神贪婪地注视着他的容颜。

“我见过有人用碧螺春代替龙井,您觉得这样能成吗?”

盛书君往旁边让了让,皱着眉说:“做龙井虾仁当然得用明前龙井。碧螺春味道太冲,放进去虾仁的鲜味都尝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