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一声尖叫,她瞪大眼眸,直直落入水中,“扑通”一声,铺天盖地的水将她掩埋。

水从口腔灌入,掠夺她肺中的空气,安长宁瞪大双眼:“救命!救命!谁能来救救我!”双手不停挣扎着。

安长宁不习水性,可是周围全是围观的人,根本没人上前施救。

她的四肢在水中胡乱扑腾,发丝缠绕着水草。

咸涩的池水灌入鼻腔,意识在窒息感中逐渐模糊,最后一抹天光也被黑暗吞噬。

救命啊…

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

盛书君刚回来,却发现安长宁的位置空无一人。他心中警铃大作,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宁…”他惊呼一声,转身就看到码头处围了一堆人。

似乎是直觉使然,他猛的冲上前去:“怎么了!”

“有位姑娘落水了,可惜了,那姑娘看着倒挺年轻的。”旁边的阿婆叹息着解释。

盛书君一听,这才看清楚水中挣扎之人的面容。

“不好,是长宁!”盛书君的眼眶瞬间泛起薄怒。

水面炸开巨大水花,他足尖轻点雕花木栏,直接纵身朝着水中跃下。

安长宁只觉得意识恍惚,冰凉的湖水裹着她下沉,被水草缠住的脚踝愈发沉重。

在窒息的刺痛中,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贴上唇畔。

盛书君揽住她腰肢,渡来的气息带着他身上独特冷冽的醇香。

长宁。

他来了。

他掌心滚烫,隔着浸湿的罗裙熨得她心口发烫。

缠在她腿间的水草被剑气绞碎,盛书君扣着她后颈不让她挣扎。

安长宁在混沌中睁开眼,正对上他染着水雾的墨瞳。

破水而出的瞬间,安长宁呛着咳出湖水,整个人跌在他怀里。

“长宁!你快醒醒啊,长宁!”

湿漉漉的发丝黏在安长宁毫无血色的脸上,盛书君将她平放在青石板上,指尖发颤。可是,怀中的女人依旧紧闭着双眼,像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般,没有生机。

见此情形,盛书君的心骤然一沉。

“长宁你不能有事。”盛书君低声说道。

码头的喧嚣在耳边模糊,他屏着呼吸俯身,温热的唇覆上那抹唇,轻柔地将气息渡入她口中。

一下,又一下,他的手掌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感受着胸腔细微的起伏。

终于,安长宁猛地呛出一口水,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朦胧间,对上他泛红的眼眶与眼底化不开的担忧。

“书君…”安长宁脸上绽开一抹笑,然后又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扑到他怀中,“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眼角带着些泪花,声音哽咽着。

“对了,书君,这次并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安长宁站起身来,想起坠湖之前那双推她的手,脸色瞬间阴沉,“书君,这次并非是我故意落水,而是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安长宁咬牙,满脸气愤。

扶盛书君立在她身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围观人群:“谁亲眼见到有人推她落水?”话音未落,腰间钱袋已被扯开,白花花的银锭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若能提供凶手线索,这锭银子归你!若能抓到真凶,再赏百两!”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渔夫交头接耳。

“刘大叔,你先前瞧见是谁推这位姑娘落水的吗?”

“我刚刚只顾着捕鱼了,没注意啊!”

“我也是,这可是百两银子,能让我少干半年呢!”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居然害人家夫人,可真是心肠歹毒!”

可惜到最后,都无人出来提供任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