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缓缓从夜色中走出,今日她穿了一身素净的白纱,在朦胧的月色下,越发显得整个人清冷如霜。
“我们怎么在这?”安长宁尾音上扬,弯腰望着自己这个最喜欢的丫头,眸子中充满了冷意,“海棠或许,你该好好与我说道说道,为何你会深夜出府?”
“海棠,如实交代。”
盛书君负手而立,站在安长宁身旁,垂眸,眉眼深邃如同寒潭,漆黑的瞳孔里凝结着化不开的冷意。
看见他的面容一刹那,海棠心里就像被塞了一颗蜜,卷翘的睫毛微微发颤,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
“老爷夫人,只是今日是十五,月色很好,海棠想出来散散步。”海棠缓缓站起了身,大大的眼眸中蓄上了一圈水雾,带着几分哀怨地望着安长宁,“不知道海棠做错了什么,夫人半夜前来质问?”
“这些天来海棠兢兢业业,早出晚归,就为了帮夫人将茶铺的事情打理妥当。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如今莫非是怀疑海棠做出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吗?”
说完海棠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肩发颤,眼泪连成线一般坠落下来。
见她委屈的模样,安长宁终究还是没忍下心来,弯腰将她搀扶起来,“瞧你这小脸,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拿出锦帕,将她眼角泪痕拭去。
“我又怎么会冤枉你,只是我同你一样,夜色太美好,同夫君出来走走,哪成想看到你要出府难免会问上一问。”安长宁笑着说道不怪他,太急躁了没抓到确凿的证据也着实是不好定罪,再说了,她倒是很喜欢海棠这个丫头干活麻利,也惹人怜爱。
“谢夫人,夫人待我有知遇之恩,海棠又怎会恩将仇报。”
海棠垂下眼帘,眼里划过一抹暗芒。
“好,既然如此,那便先回去歇着了。”
等安长宁二人回到房间,她始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像是遗漏了什么,便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盛书君。
盛书君点头称是。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从偏门出府,着实是过于行踪诡异,不过,没有拿到证据,也不好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