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安长宁耐下性子微微一笑:“刘公公莫要这般担忧,如今父皇已经不在,你大可不必这般,本宫也不会责罚你。”
“可是公主殿下,照顾您是奴才的职责。”他抖着双唇,始终尽职尽责。
“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安长宁无奈,只能让他先下去。
回了寝宫,安长宁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看着铜镜中倒映出她洁白手臂上那条刺目的红痕。
兴许是某个农妇下手如此之重,指甲这般的长。她皱了绣眉,从暗格里拿出了两瓶金创药,倒上粉末。
药粉落在伤口的一刹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长宁咬着牙,用指腹将药全都揉进伤口,然后弯腰拿起绷带将伤口缠上扎紧。做完这些,她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天色渐晚,太子还未回宫,安长宁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如今京都被叛军包围,太子又能去何处?莫非被三皇子给挟持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的心就重重提起。倘若三皇子遭人劫持,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娘,太子叔叔给我买了玩具了!”
心思刚刚落下,就听闻安文翰稚嫩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安长宁回眸就看见离顾白手里牵着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康康手里拿着个小马,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离顾白则牵他在身后,脸上挂着一抹温润的笑。
“太子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安长宁松了口气,连忙上前。
“让你挂心了,本宫只是去农户家里慰问了一番,安抚大家不要焦虑,莫要惶恐。”离顾白说道。
“太子回来了便好。”至少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
蜡烛烧了半截,烛泪滴落厚厚层层叠叠。
安长宁在床榻上辗转。算算日子,盛书君与刘茂已经去了整整五日了。她听说那连城并不远,为何还未归来?莫非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一想到盛书君可能受伤,她整个人都不安了,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安睡,只能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拿来一卷经书研磨那静心咒,才让心思安静了些许。
蜡烛还在烧着,昏黄的光溢出屋内,暗淡的。
安长宁刚抄完一卷心经,突然听闻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回来了!盛将军和刘大人回来了!”
安长宁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殿外。火光中,盛书君和刘茂风尘仆仆踏入大殿,身后跟着数名精锐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