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侍卫终于停了手,盛书君恍恍惚惚之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了眼,发现叫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刘茂。

刘茂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浑身血痕,皮开肉绽,可见白骨,但眸子却亮得厉害,看到他之时满脸惋惜,“书君,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好不容易给你们杀出了一条生路,你怎么能回来?”

两个人隔着两个牢房,或许是秦王怕其他囚犯知道太多这件事,这层天牢只关押了他们二人。

空荡荡的牢房,说起话来回声很大。

盛书君扯着嘴角苦涩一笑,“刘大人,我盛书君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人,你是我的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你如今回来,我们两人都活不成了。”刘茂长叹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思白费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脚步声,只见离问舟缓步而来,他穿着一身黑袍,神情阴冷,他目标很直接,直接到了盛书君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当看着他浑身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之时,他拧了拧眉毛,眼中有些惋惜。

“父皇下手可真狠,将你打成这般模样。”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也可以理解,谁让你动了父皇最爱的女人。”

他弯下腰语气带着蛊惑,“盛书君,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盛书君没吭声,垂着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面,像是昏死了过去,但离问舟可以笃定他并没有昏死。

“你告诉我长宁的下落,我保你不死如何?”

“呵呵。”盛书君缓缓抬起了头,被折磨了整整一宿,他满脸血污,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眶深陷,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即便如此,那眉目之间的坚韧依旧让人不容小觑,“必不可能。”

“你说什么?”离问舟脸色骤然阴沉,“你别不知好歹,盛书君。”

“想知道长宁的下落?”盛书君问,眼尾上调,“下辈子吧!”

说完他又重重地吐了一口血,污血溅在他的面上,离问舟猛地起身,怒极反笑,“好,很好。盛书君你这嘴倒是硬得很呢,本皇子倒要瞧瞧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夜色深沉。

已经第五日了。

安长宁蹲在池子前,洗着从山上采来的野菜,望着那池子,悠悠地叹了口气,整整五天了,也不知道盛书君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第620章 娘,你做的饭好难吃

这五日以来,她寝食难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梦里都是盛书君带血的模样。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康康肚子饿了。”康康站在小路边,眼巴巴地瞅着。

安长宁无奈一笑,连忙将洗好的野菜装进篮子里回了屋。

这地方是土灶,不比侯府和秦王宫的奢华,完全是用土墙垒出来的茅草屋,只有一间。灶虽说破败,但屋子勉强算得干净。

只是前些日子下了场雨,将屋顶的茅草吹得有些散开了,门口烂出个破洞。

雨水砸出小坑,顺着小路淌下去,家门口的泥都润湿了,一脚踩下去满脚的污泥。

康康嫌弃,不肯下来,只站在屋里。

“马上就好了。”

安长宁回了屋,将野菜和面粉做成了野菜饼,还给康康煮了一碗小小的腊肉粥。

康康啃着饼,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不好吃。”

安长宁皱眉也尝了一口,发现没加盐。

“唉,那你喝粥。”

康康听话地喝了口粥,刚喝一口就吐了出来,“好咸啊。”

“娘,你怎么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