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橙色的余晖透过窗酒,洒在皇宫的金砖之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辉。只见大殿琉璃瓦随着灯火折射出不同的光。
殿中央的长案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菜,那燕窝那烤乳猪那八宝饭,香味扑鼻,萦绕鼻尖。
因是给宠妃哥哥的接风洗尘,此番都是一些朝中的大臣,携着家眷而来,现场一片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盛书君与刘茂一同而来,刚进大殿的一刹那,他便看到了坐在皇帝右下侧的安长宁。
几乎是一瞬间,二人的眼神便在空中相遇。今日的安长宁穿了一身浅粉色的素净长裙,略施粉黛,整个人清丽脱俗,宛如出水芙蓉。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盛书君便收回了视线,坐在刘茂身旁,随着他一起与各位大人敬酒。
酒过三巡。
安长宁忽然扶额,身子微微摇晃,压低嗓音,“陛下,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先下去休息了。”
闻言皇帝满眼关心,就要伸手过来搀扶她,却碰到了一片滑腻的绸缎。
“可是要传太医?”他锐利的眼眸满是关切,停留在她那泛起薄红的脸颊上。
安长宁连忙摇了摇头,“不必了,兴许是有些闷着了,我去御花园走走就好了。”说完这话便缓缓起身,在宫女的照顾下朝御花园方向走去。
盛书君余光瞥见安长宁离席,也满脸歉意的对刘茂说,“刘大人,在下有些腹痛,去去便来。”
刘茂点头,便由着他去了。
宫中举行晚宴人多眼杂,盛书君避免打草惊蛇,硬是绕了好几个圈才到了御书房。
他刚到御书房,便瞧见安长宁一人站在假山旁,心思一动。
下一瞬。
安长宁只感觉一股大力从腰间袭来,整个人便跌入牡丹花丛里,跌到了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世子…”安长宁又惊又喜,颤着手扶上他的脸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他身上的酒气像是上好的梨花酿,熏得她脸上的薄红愈发盛,耳根子发烫。
“长宁,是我来迟了。”从身后抱着她,盛书君的嗓音低沉,又夹杂着难以抒发的情谊,“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安长宁转过身来,眼眸中含着几分娇嗔,“好,你瞧瞧我这样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完,安长宁便将这些日子自己如何从皇宫中辗转掉入悬崖,又最后如何到了这秦国的事情与他一一道来。
“你可知我在宫中等了你多久?”说完她已经眼眶泛红。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盛书君心头酸涩钝痛,将她搂入怀里,下巴抵着头顶,“我错了,长宁,我以后断不会再让你们受如此颠沛流离之苦。”
她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头望着他,眼眸中带着泪光。
“那你呢,你又为何成了太子的谋士?又如何与明月娘娘的大哥牵连在一起?”
那日她还以为自己是看岔眼了,没想到那个太子的谋士真的是世子!
“此事说来话长。”
盛书君微微叹气,这才将自己率兵到了西域,发现拓跋瑾天已然谋反,拓跋大王被囚禁。随后又遭奸人陷害的事情告知了她。
“世子…”
听到他说险些没了命,安长宁的心猛的提起。
“此时若无人,驰援西域,西语必乱,此番刘将军回朝本是个机会,但皇帝仍在犹豫。”盛书君握拳。
时间已经拖得够长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想办法去说服父皇吧。”安长宁犹豫片刻后说道,她并没有告诉盛书君,那位皇帝似乎对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当务之急是赶紧让他们派兵出征西域。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