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凡此人最是欣赏落魄寒门,与盛书君一番交谈下来,只见他气宇轩昂,见解和谈吐都不似寻常人,这等闲才,又岂能流落民间,若是为王上所用,想必能出一番大的造化。

三日之后,付凡启程回京,便将盛书君一同带去了秦国王都。

此刻到了秦王都他才听到一些渊源,原来,这秦国位于西域东北方向三千公里之处,因为离得远了,对外也称离国。

“书君兄弟,过些日子便是三年一届地对诗会,届时各路青年才俊,都会云集于此,你先在我尚书府上安顿下来,等对诗会我便带你去见见其他几位大人。”付凡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引荐。”盛书君躬身行礼。

只要在此处立足,倘若能得这秦国君王帮助,便能找准时机回国将那拓跋瑾天,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

安长宁整日被囚禁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只觉得万分枯燥乏味,“康康,你觉得你爹爹何时才能来找我们?”

孩子的身高如同雨后春笋般,开了春便,噌噌噌地往上冒,如今已不过是才过了三个月,安文翰又冒了半个头,已经快到她的腰了。

“不知道,但爹爹肯定很想念我们,应该用不了多久,爹爹就能把我们接回去了。”安文翰嘟着小嘴,脸上虽挂着婴儿肥,但眉眼间已经跟盛书君有几分相似了,他将手里的书合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安长宁跟前,“娘,康康想出去玩!”

“娘又何尝不想出去玩?”安长宁无语凝噎扶额。

自从那老皇帝以安危之名将自己禁锢在皇宫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就连那离问舟这些日子也很少过来找自己了。

有些时候他还会给自己带些外边的新奇玩意儿,请些杂技团来宫里表演,哄她开心。

兴许是老皇帝见她和离问舟走得太近了,不知道吃了哪门子的飞醋,给他派了个远去帮扶春耕的活,一时半会儿,便是要远去半月。

“长宁在叹气什么?”

心里说曹操曹操到,皇帝踏入屋子,抬头就瞧见她坐在红木椅子上,像是故意似的跷着二郎腿,毫无贤良淑德可言,但偏偏如此,皇帝眼眸中依旧是一片宠溺神色,只觉得这孩子十分俏皮,“哪里有不快的,和父皇说说,父皇啊,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也得去搬个梯子,拿根棍子给你戳下来。”

“皇上,相似的话你已经说了不下数十遍了,我这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安长宁百无聊赖地掀了掀眼皮子,往日她还会给他些面子,可如今她发现,越是给他面子,他便会越蹬鼻子上眼,倒不如做出这份莽撞动作来,指不定这样便可以打消他心里那份龌龊心思。

皇帝笑了声,挪了个凳子坐在她身旁,“女儿啊,父皇知道你心里埋怨,心里有委屈,但父皇也是为了你好,倘若,你要贸然出去,要出了事儿,父皇心里可怎么受得住啊。”

“陛下,莫要与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莫非陛下是对自己皇宫的守卫没有半分信心,这几千几百号人居然连我一个弱女子也护不住?这些兵力未免太拉胯了吧?”安长宁冷笑一声言语嘲讽。

他嘴角微颤,眼底划过一抹锋芒。

“不愧是朕的女儿,这说起话来怪会戳人心窝子的。”一转,他又是低沉一笑,“没错,朕对离国的兵力很有信心,”他冷笑“倘若有哪只不长眼睛的苍蝇敢惹你,那朕就会把那这只苍蝇给狠狠碾碎。”

“明日,吉日,是对诗会,”他站起身来,“朕带你出去走走吧,也好让你瞧瞧咱们离国的青年才俊,免得你总说父皇不体谅你不爱你,你可是父皇心尖尖上的宝儿,父皇又怎可亏待你?”

他弯腰,如老鹰般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望着那琥珀色的眼眸,心里泛起一抹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