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躺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旁边一株刚栽下冒出了苗的小绿芽,听到他的声音,她轻轻哼了一声,“多谢三皇子盛情相约,只是这离国的梨花盛开,和我天朝的人又有何干系?我不过是一只被软禁的金丝雀罢了,哪有随意出去的自由?三皇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知道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离问舟抿着薄唇又敲了敲门,“那日的事情是皇兄做的不对,小妹你也莫要与皇兄置气了。皇兄也只是为了你好,好不容易将你带回来,又如何能舍得让你再出去流离失所、颠沛流离?”
好一个为了她好。
“三皇兄莫再给我扣着天大的屎盆子了,我这脖子可顶不住这么大的黑帽子。”说完她便将头扭作一边,不再搭理他。
离问舟见此也只能叹气离开。
在这皇宫中关了将近十日了,安长宁饮食起居走哪都被人盯着,哪怕是出宫都有丫头在门口等着她,茅房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原先她还怒骂他们,可被盯得久了,也有些麻木了。
只是不知道世子可否早些找着她,能将她接回去。
安长宁拧着的忧愁的眉,日渐浓郁。
西域。
风雪像海浪一般席卷了这片边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白茫茫的一大片。
雪地里一道黑色的影子显得格外突兀。他像一只灵活的雪狼,飞速穿梭,避开了所有的守卫。
水牢之中。
拓跋大王被捆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只是一个月的功夫,他便被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眶深陷,眼睛布满红血丝,已经是时日无多的模样。听到外边的动静,他艰难地抬眼,还以为又是那些人来给他喂潲水。
没曾想一道黑影闪过,门口两个守卫直接轰然倒地。
“大王,我来迟了。”盛书君姗姗而入。
拓跋大王看清眼前人的脸,立刻激动万分,咳嗽两声,“是你!是你,盛大人,你终于来了!”
“大王,他们怎么把你伤成这般模样!”盛书君看清他的模样,语气震惊。
拓跋大王叹息,“那个逆子如今已经丧心病狂了,根本早已忘了我是他的亲生父亲。”
盛书君皱眉,“大王放心,此次前来我带了精兵,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你救出去了。不过我此番前来还有要事要同你商量。”
说完他便凑近过去,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
拓跋大王点头,眼里划过一抹精光,也在他耳旁低沉着嗓音说些什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盛书君便不再久留,转身就准备离去。
没成想当他刚入营地,拓跋瑾天便从对面的营帐中出来,发现门口躺了两个守卫,他眉头一皱,暴喝一声。
“来人,抓住他!”
犀利的剑划破长空直射而来,紧接着无数守卫倾巢而动。
不好,被发现了。
盛书君心头大惊,转身朝后山奔去。然而此刻,两边的追兵也一拥而上,堵住了他的去路。飞驰之间,盛书君身形如闪电般左窜右窜。
可这追兵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双拳难敌四手,体力很快就有些不支了,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他脑子里飞速转动,在暗想着什么法子之时,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腕。
“快快快,随我过来!”
男人力大无穷,觉察到他没有恶意,盛书君也随着他狂奔。他像是很熟悉此处的地形,只用了眨眼功夫,就将身后的追兵全都给甩掉了。
“我们安全了!”
他们很快便到了一处山洞,这个山洞非常隐蔽,在雪山之中,门口全是积雪。他手一摁在门口,便像有个机关一样,门自己打开了。进去后别有洞天,里面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