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兵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西域。拓跋瑾天收到密信之时,眉头紧锁。他不是不想帮,而是父王如今在边境线上安营扎寨,显然又与李弘楚闹翻了,又如何能让他派兵出征前去支援?

但他也并非毫无办法。拓跋瑾天垂下头时,眼神微暗,趁着风雪,带上自己的精兵,准备抄小路去京城。

“逆子,你去哪里?”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天上的雪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拓跋瑾天听到这话,身子猛然一僵。他微微扭头,直接与拓跋大王那双锐利的眼眸对上,心头咯噔一下。

“父王,七皇子那边……”

“不许去!”拓跋大王猛地打断他的话。他早就猜到这个儿子会按捺不住,已派人盯着他了,一旦他有什么小动作,便会派人及时拦住。

“可是现在七皇子危在旦夕,我们与天朝的合作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耽搁了。父王,要以大局为重啊!您别忘了,我们西域能有如今的地位,都亏了李弘楚。”

拓跋瑾天话还没说完,拓跋大王“砰”的一声拍响案几,瞪圆了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你个糊涂蛋,你真当老子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要不是看在你是本王儿子的份上,你这脑袋都被砍了十回了,还不赶紧滚出去!”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拓跋瑾天脸色阴沉,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咬牙带着人回去了。

行至半路,他顿住脚步,余光撇向拓跋大王,咬牙咒骂一声:“老东西,迟早弄死你!”

若非如今兵权不在他手上,他早就将这老东西当场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所有计划都将崩盘。

拓跋瑾天见局势愈发焦灼,无可奈何,只能先派人给李弘楚传信。

信使拿着信,快马加鞭朝京城而去。殊不知,还没跑出三百里路,就被拓跋大王设伏截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信使惊慌失措,抽出刀柄。然而,裹着蒙汗药的长刃直接从树林中飞射而出,“噗嗤”一声射中他的后腰。

昏倒之时,信使只晃悠,看见一道墨色的人影从漆黑的树林里走来。那人一袭青衣,面带银色面具,宛如从地狱而来的鬼魅。

李弘楚派人送了信,却不见有人过来支援。

别说有人来了,他硬是连半点风声都没听到,眼瞧着李玄烨的大兵越逼越紧,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三天了。”他喃喃自语。

猛然,他顿住脚步:“拓跋瑾天那个废物肯定是怕了!”

抬眼时,眼眸中杀气凛然:“好,既然没人肯帮本殿下,那本殿下就自己来!”说完,他猛的一拍桌子:“来人,传令下去,京城之中所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都征召入伍,违令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面面相觑。

有胆大者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殿下不可啊,这会激起民变的!”

“民变?”李弘楚不以为然,反而冷笑讥讽:“本殿下倒要看看,谁敢有那个胆子造反?!”

告示一经发出,惹得京城内外人心惶惶。

毕竟,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数量众多,他们不仅是家中的壮丁,更是顶梁柱。没了他们,这个家该如何撑下去?

“凭什么抓我儿子?他今年才刚满十六,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上战场!”

“天杀的,我爹已经缺了条腿了,难道你们也不放过他吗?”

“老天爷,你睁睁眼睛看看吧,这都什么世道啊!你们这些当官的是要把我们这些老百姓活活逼死吗?放开我的孩子,放开他!”

街道之上,无数百姓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