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手。

“看来皇兄是真的病了。”仰着下巴,神情倨傲,他将锦帕扔到旁边的炭火盆里,嗤笑了一声。“好好养着吧,别……病死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去。听到那马蹄之声渐行渐远,李玄烨这才缓缓起身。熬药的小厮探进头来,见到他的模样,担忧更甚,又端了药给他,忧心忡忡,说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病得很严重了?”

“小强,这刚熬的药能将猪皮子都烫熟了,你如今递给我,莫非是嫌你家殿下这嘴是用铁铸的?”他嗤笑一声,带着调侃骂道。

小厮抓了抓后脑勺,这才将药放到旁边的案几上。“殿下莫要调侃奴才了,奴才只是见您吐了血,病得严重了,才想将药给您喝的。

殿下若不想吃药,中午我吩咐厨房去做些猪肝来,猪肝可以补血的。再说了,殿下您怎么会无缘无故流了血?”

这些天殿下的药都他亲自煎的,也看着殿下的身子一天一天地好起来了,又怎会忽然无故吐血。想着我又想到了先前那气势冲冲过来的李弘楚,心头有些闷闷的不爽,“那个皇子太目中无人了,好歹殿下也是他的亲哥哥,他怎能如此欺负人,还将殿下给欺负得吐了血。”

十二岁的少年,叽叽喳喳的,还带着几分鲜衣怒马的义气。

李玄烨指腹拭去唇角血渍,忍俊不禁。

“随你安排,先下去吧,这边没你的事了。”

“遵命。”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玄烨这才掀开了床帘后面的帘子,这床居然是两面透空的,那后边又放着一帘帷幕。而此刻,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面带银色面具正坐在里边的矮凳之上。

“书君,他们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盛书君这才从里面出来,又想起先前的事情,他又面色忧愁。“太子殿下,您先前封住了脉象,此番对身体有害,恐怕会损了心脉啊。”

“不必担忧,自古成大事者,必将苦其心志。本殿下不过是一搏,在国仇家恨、复仇大业之前,不值一提。”他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又扭头望着他,眉目流转。“再说了,老七信了不是?”

“是,属下愚钝了。”盛书君拱手行礼。

就在此时,先前的小厮又叩响了门环。“殿下,府外来了一对西域使臣,说是有事求见。”

二人面面相觑,只见李玄烨眉头微皱,“西域人?”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西域使臣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只是稍稍见上一面,便起身要走。

临走之前,他们特意交出一封信件给了李玄烨,特意叮嘱此乃拓跋大王亲笔书信,让他们务必私下查看。盛书君尽地主之谊,给他们带了些特产的干粮,让他们路上食用,又让人去准备了一些金银珠宝送给拓跋大王,算是带给他的诚意。

送走了西域使臣,二人这才回到书房,打开了那封信件,只见信中提到了那西域大王愿意帮李玄烨先夺回太子之权,再救下老皇帝。他的这番回信宛如是久旱逢甘霖,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毕竟李弘楚明面上将太子一党赶尽杀绝,只是那些散布在各州县的人马都已经被盛书君秘密给收罗到了一起,就等时机一到,便揭竿而起,召集天下谋士,收拢兵队,一拥而上,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