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前些日子是柳木川代替他入宫的,如今安文翰亲自入宫,自然对什么都感觉新奇极了。

“是的,我们到了。”安长宁话音刚落,安文翰那充满好奇的眼睛便探出头来。

还没等她说话,安文翰就自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看着满天的雪惊呼了一声,然后不停地在雪地里踩着,那雪刚下来还没积一起,松松垮垮的,脚下嘎吱嘎吱响。

他扭头望着安长宁,笑嘻嘻地说:“娘,你快来快来呀,我的那些同窗肯定可羡慕我了,我可以天天待在皇宫里哈哈哈!”

安长宁勾唇宠溺一笑:“慢些,别摔着了。”

话虽如此,但安文翰并没有当回事儿。他时不时地去摇桃树,时不时又去逗弄池子里的鱼儿,玩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一张小脸就被冻得通红,两根清鼻涕便淌了出来。

安长宁无奈,去拿来手炉子给他捂上,盯着他进了屋。一进屋,那浑身的热气便凝成了一层水雾。

“康康啊,让你莫要跑太快,在这儿歇着吧。”安长宁让宫女从御膳房端了两盘糕点,还有烤鸭。

闻到烤鸭味,安文翰乐的直拍手。

安长宁故作严肃叮嘱,“这儿啊,有些你爱吃的,你想吃就吃,别忘了夫子给你布置的功课,昨儿个抄写的书卷还没写完,今儿个的任务也别忘了。为娘先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要看到你的成效。”

一听娘说这话,安文翰刚刚还上扬的唇角顿时就耷拉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好,都听娘的,娘早去早回。”

就连刚刚对那烤鸭的兴奋劲儿此刻也到了头,只觉得这功课写起来那是难如登天。

安长宁让两边的宫女好好盯着安文翰,便又朝老皇帝的寝殿走去。余光瞥见暗处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太监宫女的身影,她了然一笑。

她就料到李弘楚这人心思最为缜密。自己想与老皇帝独处,他哪里能放心?

指不定暗处派了多少眼线日日监视自己呢。

对此她只是装作不经意地轻叹一声,说道:“这宫里雪冷,也不知道陛下龙体是否安康。”说着,她又去御膳房拿了几床御寒的被子。

到了宫内,老皇帝依旧躺在床上,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如今是寒冬腊月,他只盖着一层薄薄棉被,别说是手炉了,就连个炭火都没有。

安长宁虽说这只是演戏,可看到这幕也不禁心寒,他们对待老皇帝也太过苛刻了,这可是一国之君,又怎能受得如此怠慢?

当即便嚷嚷着让那些丫鬟和宫女太监们送些手炉子过来,自己也将这被褥给皇上换上。

这一换上才发现,他下身几乎都是溃烂的。看来落魄后,身边伺候的人也懈怠了。看到那些烂了的皮,安长宁有些不忍直视,让太监们端来热水,让他们去给老皇帝洗了,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重新把他抬回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