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她怒火中烧,大步流星上前,猛地推开众人。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打砸我的铺子,想干什么?莫非是觉得天朝的法律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冷声说道,声音清亮,传入众人耳中。

她并非单枪匹马而来,身旁还跟着两队侯府的守卫,直接将现场团团包围。

百姓们大多是吃软不吃硬的。

见此情景,皆是愣在原地。毕竟他们赤手空拳,而这些守卫可是手拿长枪短矛,自己血肉之躯哪里能与之相比。不过,还是有那莽撞之人梗着脖子对着安长宁喊道:

“你们这些当官的了不起啊,你们这些狗官压榨我们老百姓,还不让我们出口恶气吗?”

安长宁却冷笑一声,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如刀般扫过他们。

“你们对朝廷的政策不满,那就去找朝廷,砸我们的铺子算什么本事,难不成就是看着我们好欺负?我今日的损失,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安长宁又道,“我已通知官兵,刚刚谁动手了,一切的赔偿等县令那边裁决。真当我天香阁的人是好欺负的,想来就来,想动手就动手,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这些人本就是趁着百姓暴乱,侯府混乱的场面,出来打算捞些好处。先前在天香阁闹事之时,背地里不知摸了多少好东西走。如今一听安长宁居然要追究,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这可如何是好?”有人嘀咕道。

“夫人,先前是我们做得不对。再说了,你们这么有钱,被我们打砸了一下也算不得什么,要不这事就这样算了吧,我们给您赔个不是,您也别追究了。”先前的发话之人走上前来,讪讪一笑。

“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免了赔偿?”安长宁望着他们穿着的粗布衣服,想起前些日子发大水,自己还去城头布施,却被他们反害成这样,一颗心就更凉了,“赔不起就进去蹲大牢!”

说完,她大手一挥,守卫齐齐上前将他们全都给逮住了。

众人慌了,又纷纷开始嚷嚷辱骂。

“当官的了不起啊,你们这些中饱私囊的狗官,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种点粮食全被你们贪污了!”

“是啊,我们打砸你的铺子,那是你活该。我们家房子被强拆,补偿款少得可怜,如今还要我们交钱,你们这些狗官就应该下大狱!”

“你们这些贪官,我家小本生意交的税比天高,你们一个个吃香喝辣,长得膘肥体壮,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了!”

众人喊打喊杀,安长宁不为所动。而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白安,见他浑身是伤,叹了口气,心头一软,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白安,你身子弱就莫要冲在前头,你如今这般文弱,哪里能打得过这些人,这身子骨不知何时才养得起来。”

“我没事,多谢夫人。我主要是为了帮您做事,就算被打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他虚弱地抬起眼皮,扯着苍白的嘴角一笑,丝丝血珠还挂在嘴角,看着可怜极了。

安长宁无奈,刚准备去找大夫,没想到白安却身子一歪,直接跌倒在了她的怀里。

“白安!”安长宁惊呼一声。

身旁逢春赶忙上前帮她扶住,招呼着其他几个伙计来抬人。

“快快快,去叫大夫,把白安扶到后院,请大夫赶紧来看看。”

等到大夫过来扎了几针,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白安便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酸痛。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众人,他下意识地轻哼了一声,秀气的眉头紧紧簇着,脸色更惨白了。

“安夫人。”白安起身,就要行礼。

安长宁眼疾手快,连忙让人将他搀扶住:“你如今为了我天香阁伤成这样,哪里还能让你行礼,先免礼吧。”

“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