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倘若将他从别的地方送走……

“你可会读书识字?可会算账?”

“安夫人,我自幼读过些书,识字,算账的话虽不精通,但也是略通一二的。”白安猛然抬眸,眼睛发亮。

安长宁沉思片刻:“那既然如此,你就跟着逢春姑娘去天香阁做事吧,做一些文书账目类的,帮着打点一些店铺事务,也免得被人欺负。”

没曾想,白安一听说要将自己安排去酒楼,当即脸色骤变。自己倘若去了酒楼,那岂不是就很少能见到夫人了。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拒绝的法子,刚一开口,只见安长宁挥了挥手:“那好,此事就这般定了,待会儿我让逢春将你接走。”

“可是……”白安焦急张嘴。

还未说完,只见安长宁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目送那背影越行越远,白安心头焦急,轻咬下唇,他绝不能就这样离开侯府,得想个法子再回来。

而安长宁自然是对白安有所提防,总觉得他近日以来出现得太过于频繁,而且那示弱的眼神太多,实在是太巧了,让她想不提防都难。要知道,所有的完美,太过完美便是不完美。

立春时节,春暖花开。

被积雪堆积的柳树枝上也抽出了绿芽。

盛书君胸口的伤势总算痊愈,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站在窗前,随后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名册,这是李弘楚当时让他找来的名册,记录着太子旧部的所有名单。他当然不可能全给李弘楚,这里面真假参半,真的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假的便是一些闲杂人等,倘若将无辜之人牵连进去,他自然是良心不安。

再说了,自己给的不全面,那是自己能力不足。

果然,过了月末五天,李弘楚便派人叫盛书君入宫商议要事。盛书君心中警惕,面上不动声色,换了朝服便跟着侍卫进了宫。

“盛大人伤势可是好些了?”

李弘楚坐在书房,现在的他已经堂而皇之入住御书房批阅奏折。虽说老皇帝还未退位,但在所有人口中,他便是明目张胆的储君了。而且如今太子早已被贬回封地,回来的机会也寥寥无几,他不当王谁当王。

“多谢殿下关心,臣已无大碍。”盛书君恭敬行礼。

“盛大人无碍,那本王就放心了,这是本王拟定的民生之策,你且瞧瞧有何意见?”他轻笑一声,将手中奏折递给他,眼里划过一抹玩味的神情。

盛书君垂眸伸手去接过奏折,然而只是看了前面几条,眉头便渐渐皱起。其中几条政策对百姓剥削严重,增加赋税,倘若实施,必定会引起民怨。

毕竟前些日子天下才遭大灾,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春耕之时,可以喘息,如今又加重赋税,百姓怎会心甘情愿。

“殿下,这政策虽妙,可倘若这时发布,恐怕会引起民怨。”盛书君如是说道。

他虽对李弘楚心怀不满,可在百姓安危面前,自然是孰轻孰重再明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