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奖,臣女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安长宁垂眸,语气轻柔且不失礼数。

“本宫与盛大人交情甚好,安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忽然,李弘楚唇角微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旁的食盒,“夫人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藏了什么好玩意儿?”

安长宁心头咯噔一响,手里的丝帕不自觉地被她拧成一团,冷汗直冒。玉玺正是放在这食盒之中,可千万不能被他发现啊。

她抬眸,深呼一口气,脸色平静如水,笑着说道:“殿下说笑了,不过是备用着的一些未发出去的枣泥糕,准备送给城里的几位老主顾呢。”

“哦?”李弘楚眼眸中划过一抹玩味,“枣泥糕本宫倒是许久未曾尝过了,可否让本宫先尝一块?”

他既然开了话头,那自己便不能拒绝。安长宁手指发颤,缓缓打开食盒,另一只手死死摁住第二层,然后从第一层里取出一个包着枣泥糕的油纸包。

当着他的面缓缓打开,另一只手飞速地将盖子给盖上了,面容镇定道:“殿下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说完,一旁的小德子便接过枣泥糕,递到了李弘楚面前。

枣泥糕虽不是刚出炉的那般松软,但也自带一股红枣微焦的香甜味。

“果然美味,安夫人的手艺当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天香阁的掌柜。”

说到天香阁,又想起他那次来收购之事,安长宁的笑容微微一滞,但还是神态自若道:“殿下喜欢就好。”

他这次叫自己来,莫非是要谈收购天香阁之事?可他如今已贵为太子,难道还真的会对这些商铺动手?安长宁正琢磨着,李弘楚却只是淡定地将枣泥糕吃完,然后挥了挥手:“安夫人事务繁忙,本宫就不留你了,来人,送安夫人出宫去。”

“遵命。”

听到这番话,安长宁松了一口气,跟着小德子出了宫,上了马车。

而她殊不知,前脚刚走,李弘楚便对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眸。

他凑得近了,闻到安长宁身上那股幽香,确实和父皇房间里的不一样,显然是自己想多了,恐怕是宫内哪支腊梅开了,或是哪个丫头去伺候时带来的香味儿。

无人知晓,先前安长宁从窗户翻出去之时,那御花园里各色的腊梅,早已将她身上的香味儿给换了个透。

夜色沉沉,风雪渐停,安长宁匆匆回到侯府。提着那沉甸甸的食盒,她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世子!”

她几乎是跑着冲进书房,然后“砰”的一声,将手上的食盒放到盛书君面前。

盛书君抬起头,见到她这般模样,连忙起身,将身后的门给带上,又拿来旁边的大袄给她披上。

刹那间,那落下的雪花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形成了一层细密的雪珠。

“长宁,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宫里送年礼了吗?怎么这般模样?”

安长宁喘了口气,脸颊泛着红晕,气喘吁吁:“此事说来话长。”

她一把抓住盛书君的袖子,紧握住他的袖口,余光瞥向四周见无人,这才低声在他耳旁说道:“我见到陛下了。”

听闻此话,盛书君瞳孔一缩。

安长宁连忙将今天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到最后,她缓缓打开了自己拎着的食盒,食盒中那枚用布包裹着的玉玺,赫然在其中。

“那些人太可恶了,怎能如此对陛下。”盛书君紧握双拳,怒火噌噌直冒,小心翼翼地将玉玺收好,放到隔间用锁锁上,“长宁,万事小心,可千万别被他人发现这真玉玺在我们手里。”

“我知道,我很小心。”

“此事非同小可,李弘楚如此对待陛下,竟不顾伦理孝道,我们须得尽快将这枚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