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再多说,便匆匆离去。

无人得知,她前脚刚坐进轿子远去,后脚那早已蹲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半盏茶后,黑衣人来到安长宁面前,恭敬说道:“禀世子妃,计划一切顺利。您是没瞧见那刘凤兰狼狈的模样,只是没想到她这人竟招了这么多仇恨,身旁的那些贵女、太夫人,没一个肯拉她一把的。”

“那是自然,刘夫人素日里趋炎附势、捧高踩低,这些富家贵女中,早已有人瞧不惯她了。”安长宁端起茶盏,浅抿一口,那扑鼻的普陀茶香便迎面而来。言罢,她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皇后的尸首在椒房殿停了足足一个月。虽说皇后下毒实属天大的罪过,但终究是一国之后,久久不能入土,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当日,国舅爷便带着群臣集体上奏。

冷静下来的皇帝沉思片刻后,大手一挥,准了他的折子。

大雪翩翩,白幡猎猎作响,皇宫上下皆身着素色宫服。皇帝坐在御书房,望着窗外,满目疲惫。

想起前日太子的所作所为,皇帝一时盛怒之下,便免了太子之位。如今想来,竟有几分亏欠。他望着旁边的老太监,叹息道:“当日朕太过冲动,太子虽有错,但处罚过重。待皇后丧期一过,便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吧。”

此话一出,老太监瞳孔微缩,连忙垂下头来:“陛下宅心仁厚,太子殿下定不负您的期望。”

然而这段日子,李玄烨仍因母后骤然离世,悲痛欲绝。又因为忽然被免了太子之位,无心朝政,早已面色憔悴、神情恍惚。每日便是在东宫之中对着皇后的遗物发呆,茶饭不思。

而太子被贬之日起,李弘楚却步步紧逼。每日朝堂之上,或是大臣们议论不休之时,他便站出来主持大局,提出自己的见解。

他虽身处民间,但其策略务实又大胆,别具一格,让众人纷纷刮目相看。

“陛下,现如今各地灾荒不断,百姓生活困苦,赋税难缴。可江南那边先前的大坝早已不能用了,又急需赋税用于赈灾和修缮大坝。”户部尚书上前启奏。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浓眉紧蹙。

“诸位爱卿可有见解?”

朝堂一片安静。

“父皇,依儿臣之见,此事并非难事。”李弘楚大步向前,挺直脊背,望向众人,随后侃侃而谈,“依儿臣之见,这二者并非要舍弃其一,可以并行不悖。现如今,大坝不修,下游黎民百姓的庄稼和安全便得不到保障,可要修大坝,又须得银钱,如此一来,二者相互依存,不能舍弃其一。”

皇帝捋了捋胡须,望着他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赞赏。

“那弘楚所言,应当如何去做?”

“依儿臣所见,可对受灾较轻的地区推行新的扶持政策,诸如是以实物代替银钱,如粮食、布匹,当地最富饶什么便拿出什么,这些可食用物资可直接用于赈灾。对于实在缴纳不上的地区,可先减免部分赋税,等待来年收成好时再进行补缴。如此一来,不仅能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又能安抚百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赞。皇帝更是龙颜大悦:“好,不愧是朕的皇儿,谋略如此出众,实属治国安邦之才!”

后面一连好几日,他皆是如此表现出色。可即便如此,皇帝也没有将他封为太子的意思。在皇帝心目中,皇位的继承人既然早已确认,便不再更改。李玄烨此刻虽是受了牵连,但他为人正直,自幼长在东宫,心地善良、博学多才,无论是学识还是品德,都将是帝位的不二人选。

夜风飒飒。

“七皇子,此话乃是陛下亲口所言,奴才怎敢骗您?”老太监佝偻着腰。

月色朦胧之中,暗处的黑影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