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君冷笑一声,心想:想对付我,这王毅恐怕还嫩了些。

当天夜里,他便去拜访了翰林院学士刘洵。刘洵虽然官位不算高,但贵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所说的话,皇帝都奉为圭臬,每每采纳。而且刘洵为人正直,盛书君与他喝过好几次茶,一同游过几次西湖,深知他两袖清风、为人孤傲。于是,盛书君便想获取刘洵的信任,让他帮忙整治王毅。

不出所料,一月之后,皇帝勃然大怒,怒骂王毅信口开河、蹬鼻子上脸。王毅气急败坏,知道此事是盛书君所为,但又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咽下这口委屈之气。

恰在此时,沣州爆发蝗灾。只见密密麻麻的蝗虫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庄稼被啃食殆尽。这些庄稼乃是百姓的口粮,可蝗虫竟连根茎都不放过,百姓们叫苦连天,恐怕来年又是一个饥荒之年。

“沣州有如此严重的蝗灾,在座诸位爱卿,谁有法子可治?”皇帝发问,此话一出,群臣寂静。

就在此刻,王毅却上前一步:“依微臣所见,盛大人足智多谋、才略过人,是治蝗的高手,想必对于此番天灾,定能手到擒来。不如派盛大人前去。”

王毅心里盘算着,若蝗灾如此严重,盛书君去了却治理不好,肯定会深陷其中,到时候指责他救灾不力,定能让他身败名裂。

一旁候着的李玄烨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他对王毅为难盛书君的事情略有耳闻,可没想到他胆子竟如此之大,居然要将盛书君流放到沣州,还想借此扳倒他。李玄烨刚准备说些什么,皇帝却看向盛书君,咳嗽两声问道:“爱卿,你意下如何?”

盛书君心中明白王毅的阴谋,但朝堂之上确实无人比自己更合适。如今灾区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自己不去,又该派谁去呢?

此刻,所有的勾心斗角都被他抛之脑后,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多谢王大人举荐,臣愿意前往蝗灾之区,尽心竭力治理蝗灾,不负陛下与百姓的期望。”一番话语慷慨激昂,两相对比之下,愈发显得王毅心胸狭隘。

果然,皇帝余光瞥向王毅,眼里满是冰冷。王毅没想到盛书君没有推诿,反倒坦然应下,顿时心里一阵不痛快。他暗自想着,这个盛书君就是个心胸狭小、只知道背后说人坏话的“长舌妇”,他不过是一时逞能罢了。

如此一想,王毅心里才好受了些。

下朝归来,盛书君才将自己明日要前往沣州的事情告诉安长宁。

“世子此去,恐怕时日不短,一路舟车劳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安长宁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说道。马上又要入冬了,虽然现在沣州那边正是秋高气爽之时,但谁也不敢保证一月之后会不会天寒地冻。她给盛书君拿了几件保暖的薄绒里衬,又把自己亲手缝制的袜子拿了好几双,就连枕头都准备了好几对。

不多时,便收拾出了大大小小一大包。

盛书君回头,赫然看见这么大的包裹,顿时有些忍俊不禁:“长宁,你是打算累死我的马吗?我去是办差,又不是去度假,不必装这么多。”说着便要上前拿些出来,刚伸出手,就被安长宁一下拍掉了。

安长宁抬眸,斜斜地望着他:“怎么了?我亲爱的盛大人,这东西难不成是你亲自拎?”

“那倒也不是。”盛书君从背后将她环住,冰凉的唇落在她温热的脖颈上,惹得安长宁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不就得了,又不是你背着包袱。”

“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两人亲昵了一番,又聊到蝗灾之事。安长宁秀眉紧蹙,略作思忖后,半开玩笑地说:“以前臣妾在乡下时,和几个孩童一块玩耍,他们总喜欢抓些田间地头的小虫子。蝗虫便是其中之一,我们将它掐头去翅,放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