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又过了五日。
远在西域的盛书君收到母亲的来信,展开一读,心中已然明了。
不由莞尔一笑,自己对长宁了如指掌,之所以会这么做,想必也是有原因的,再说了,都是侯府的产业,在母亲手上还是在媳妇手上,与盛书君而言都一样。
盛书君沉思片刻,提笔回信:“母亲大人息怒,孩儿深知您心中委屈。但娇娇此举,或许并非单纯与您怄气。她自小聪慧,对家中事务也颇有见地。孩儿猜想,她许是发觉这些掌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贪污腐败,才大刀阔斧的整顿一番。”
又继续写。
“母亲操劳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既然娇娇有心接手,孩儿觉得不妨就交由她去。您且看开些,莫要气坏了身子。孩儿在西域一切安好,您无需挂念。家中之事,就都交给娇娇吧,相信她定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信送出后,盛书君抬头瞭望大漠孤烟直,又想起还没有拿到的药引,只觉得愁容满面,长长叹了口气。
钱氏读罢儿子的回信,气得将信纸狠狠摔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个逆子,竟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贱人说话!”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房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猛地停下,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小厮赶忙进来,垂手侍立,恭恭敬敬地问:“夫人有何吩咐?”
钱氏眼神阴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立刻去通知其余庄子的管事,就说这个楚天骄是个骗子,她手上的地契都是假的。一旦她敢去庄子,绝对不要放她进去,要是谁敢违抗,我定不轻饶!”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小厮不敢耽搁,转身匆匆出了侯府大门。
然而,巧的是,就在这小厮刚迈出侯府大门时,安长宁正带着逢春大摇大摆地往侯府而来。
“小姐,您说钱氏知道庄子的事了,会不会气个好歹?”逢春忍不住调侃着,眼里满是幸灾乐。
安长宁嘴角微微上扬,“她气不气与我何干?这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她若肯早早将掌家权交予我,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来到侯府门口。
不曾想,里面一个小厮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匆匆往外跑着,手里还揣着一封信。
瞬间,安长宁心头就知道了个大概。
“站住!”安长宁一声厉喝,那小厮被吓得浑身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