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就与帐篷外一双眼睛对视了。
不知何时,风将帐篷掀开了一角。
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就在那缝隙里,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漆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来自于地狱幽冥。
安长宁心头一紧,猛地翻身下床,等到要定睛细看,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像是觉察到了,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是谁?”
她惊呼一声,直接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追出了营帐。
营帐外,月色清冷,只能瞧见巡逻的士兵守在每个营帐外面,哪里有可疑之人?
难不成刚刚的一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梦里的幻象?
“长宁妹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宋明松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朝她走来,他本已经睡了一觉了,不过刚刚喝的酒实在太多,被尿给憋醒了。低头一瞧发现她居然连鞋都没穿,惊了一跳,“长宁妹子啊,可快些回去,今夜凉,你怎么鞋都不穿,要是让书君知道可又要心疼了。”
“宋大哥,你刚刚过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安长宁却无暇顾及,急切抓着他的手臂询问道。
宋明松皱着眉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说道,“没有啊,你瞧瞧这营地守卫,这么森严,层层岗哨,哪里有什么人潜进来,你恐怕是白天累坏了,精神紧绷,出现幻觉了。”说完他拍了拍她的手,“再不睡啊,天可就亮了,快回去歇着吧。”
安长宁轻咬着下唇,心里却十分不踏实。
“宋大哥你有所不知,其实先前我已经与世子睡下了,可梦中总感觉被人盯着,似乎是睡得不踏实,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太可怕了,还有一个黑影,”安长宁越说越惊恐,“宋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绝不是做梦!”
听闻这话,宋明松也收敛起了笑容,“好,你先别急,我这就加派人手里里外外搜查一遍,看看有什么人来过没有,你先回营帐,其他的交给我。”
安长宁的心安了几分,缓缓点头,风吹过,身上簌簌的凉。顾不得多想她赶紧回去,却没想到刚一回到营帐,却发现先前还空荡荡的木桌上,此刻,居然摆着一封信。
先前分明没有信!
刹那之间,安长宁脸色瞬间惨白,一颗心又高高提起来了,一股胆寒贯彻全身。
有人来过!
可这信又是为何?
她的心怦怦直跳,狂风还在呼啸着,没关系的帐篷外,冷风掠过她的脚,像是被人轻轻抚摸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叫人不寒而栗,浑身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安长宁长吁了一口气,缓缓朝桌子上走去,颤抖着手指拿起了那封信,撕开外壳展开一看。
“念在你的份上,盛书君尚且保住了一条性命,一刻钟,我在东边的小山头等你,你若不来,就等着给盛书君收尸吧。”
简单一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神色。
刚刚是调虎离山,将自己故意引出去?!
安长宁手指发颤,信件掉落在地。
此人到底是谁,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武功能够在守卫重重的营帐中来去自如,还要叫自己出去赴约,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她紧抿双唇,柳叶眉微蹙,看着床榻之上睡容恬淡的盛书君,终究还是决定前去赴约。
不过她明白此行凶险,而且对手未知,便悄悄将一把匕首藏在了手中,以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匕首的样子,穿好鞋子,便朝着约定之处前去。
一刻钟后。
安长宁来到了约定之处,此刻她才发现眼前居然是一个乱葬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之味,还有阴森的乌鸦在森林里发出叫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的鸣叫。
抬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