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镯原本是洁白无瑕的,只不过这些年盛放得太久了,无人试戴,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子,只要啊。戴在人身上,用不了多久又会洁白如新。”云姨看着手镯,如至宝般将它戴在了安长宁的手腕上。

安长宁看着如此宝贵的物件,还是丞相府四公主用命换来的东西,就要推辞,“云姨,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说完,她就要把这镯子摘下来,没想到这镯子却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似的,她怎么取都取不下来。

片刻后,手腕都发红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镯子越来越红。像是血一样,红的叫人心头发怵。

“这镯子是有灵性的,大概是觉得你是它的主人吧,长宁,不用摘了,它会护着你的。”云姨却欣慰一笑,像是完成了一桩心事般,松了一口气,“好了,夜已经深了,我们快去用膳,然后早些歇着吧。”

事已至此,安长宁只能先戴着了。

用过晚膳,再加上今日里舟车劳顿,确实是奔波劳累了,安长宁就准备先歇下了,人一刚沾被褥,就昏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手腕处有些许灼热。

睡梦中,安长宁难受得紧皱双眼,辗转反侧,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猛地惊醒过来,睁开了双眼。

不料,这一睁眼,竟然将她吓了一跳!

窗户大开,一个黑色的人影直直地站在窗口。死死地盯着她。

安长宁下意识吓得尖叫出声,就往床角缩去。

那道黑影却一动不动。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总算看清楚了眼前的脸,只见这宋明松双目无神,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直直地站在窗户边。

“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大半夜的不休息,站在我这窗边,可吓死人了…”安长宁声音带着哭腔。

然而这宋明松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依旧就那样站着,神情呆滞,片刻过后,就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窗户口,宛如一根被人操控着的木偶。

安长宁惊魂未定,缓过神来,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恍惚之间她又注意到了自己这个血玉手镯。

里面的血像是如实质一样,会流动,也如一盘浮着的毒蛇,紧紧缠着她的手腕。

翌日。

天刚亮,安长宁便将此事给告诉了云姨,随后又询问昨日值班的丫鬟为何听到自己的呼救声不出现,不料那些丫鬟们皆是茫然,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宋明松也疑惑地说自己一晚上都睡在房间,根本没出去。

安长宁偏不信,信誓旦旦带着人去自己窗户门口看脚印,却发现那里的草丛生长茂盛。分明不是被人踩踏的感觉。

“长宁妹子,应该是你这些日子没睡好,做了噩梦。”宋明松说道。

“是啊,女儿,应该是你昨日想多了,心有所想,夜有所思,我让人去给你带些安神药来,喝了就好了,不会做噩梦了。”云姨拍着她的手说着“这手镯是驱邪之物,应当不会有问题的。”

折腾了这么久,安长宁也没了办法,只能暂且作罢,到了夜里,她又害怕之前的情况再次出现,只能强撑着不睡觉。将门窗给封得严严实实的,可是这一夜竟然相安无事。

思来想去,她直接用了个布将手镯给挡起来了,细细的白布将手镯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出一丝的血色,这才作罢。

说来也怪,以往频繁出现的怪事,此刻竟然真的不再发生了。

又过了三两日,安长宁便想着整理行囊,准备回京城去,云姨走了进来,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长宁啊,我想了许久,这一路折腾下来,我也累了,打算再多待几日,这儿到底是熟悉的地方,心里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