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叫自己什么?

木姐姐?

软糯的嗓音黏黏糊糊地叫着这三个字,让他的心忍不住地被勾起一股酥麻,一路传至全身。

为了活命,木夕瑜不得已,男扮女装,可是他却厌恶这身女性的皮囊,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身边的人将他称呼为女人。

可偏偏,她叫自己,他却不觉得讨厌。

木夕瑜眼眸中的寒冰融化了些许,抬起细白的指尖勾起她鬓角的细碎的发丝,发丝在指腹间缠绕转圈。

“叫我相信你也可以,如今我身旁也的确缺一个知心的人儿,不过我这人表面功夫的话听得太多了, ”木夕瑜说着,就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枚褐色的药丸,递到了她的嘴边。

“此乃噬心,吃下这枚药丸,每隔十五天心脏就会如被虫蚁啃食般疼痛,若想活命,必须服下解药方可缓解。”

安长宁听到这番话,心里直接将木夕瑜给骂了个半死。

还说自己有什么读心术,原来是毒心术。

就知道欺负自己这个弱女子。

可如今他拿着刀又堵在自己面前,纵使心头万般不愿,安长宁也只能无奈点头。

“把这药吃了。”木夕瑜将这枚药丸递到她的嘴边,眯眸冷笑,“若你不愿吃,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吃,当然吃。”安长宁干笑两声不情不愿地接过药丸,艰难咽下。

“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今日为何出现在这侯府里?难不成你还与这大理寺的官员有瓜葛?”木夕瑜继续追问道。

“我…我才入京,还没找到活,就打算在这里来应聘一些粗活丫鬟。”安长宁犹豫片刻,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正好,我在查一些案子,你去把这盛书君的藏在书房里的卷宗都烧了,事成之后,这个月的解药我会给你。”木夕瑜轻飘飘说道。像是烧个卷宗,对安长宁而言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

不过他相信,她会努力去做好这件事的,毕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

安长宁骂骂咧咧,脸上却只能笑脸盈盈地答应。

终于,木夕瑜脚尖一点,就直接翻窗消失在了府里。

安长宁见他总算离开,又想起盛书君被下了蛊毒,心头焦急,着急忙慌的就从屋子里冲了出去,朝大厅跑去。

“世子!”安长宁左顾右看,却发现大厅并没有盛书君的身影,心里就更着急了,连忙扯着嗓子喊道,“世子!你在哪里?”

就在此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背后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盛书君温柔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她耳旁响起。

“长宁,你如此焦急找我,莫非是想我了?”

安长宁先是一惊,随后焦急化作嗔怪,伸出手去掰开他的手,“世子,你逗我作甚,我是真有要事要跟你说!”

“我方才听到声响,管家也已经禀告了,说你过来了,所以这才想逗逗你。”盛书君没有松开手,反倒是伸出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在她耳旁低笑着,“快些说说,这几日未见,是不是想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打趣我?”安长宁一张俏脸瞬间通红。红唇微启,正欲告诉他这蛊毒之事。

突然,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声音高呼着。

“长公主到!”

安长宁心骤然一慌,顾不得思索了,紧紧地攥着盛书君的衣袖,一路拖拽着他往府里最里边破旧荒凉的院子奔去。

“长宁,你怕什么,快别跑,我会护着你的。”盛书君惊呼一声,但还是顺着她的意,随她一起往里奔去。

“世子你不能见长公主!”她像是用赌气的声音说着,嗓子闷闷的。

二人速度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