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没想到会因为爹爹的事情被众人这么围着,他听闻众人言语,小脸涨得通红,却是挺起那小小的腰板,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自豪之色。
“哼,我爹爹可不光武艺高强,他还是京城中的大官哩!”安文翰脆生生地喊道,那稚嫩的嗓音里满是骄傲,“我呀,过些时日便要随爹爹去京城读书了,那京城的学堂,可比咱们这儿大多了,也有趣得多呢。”
此语一出,众小儿皆瞪大了双眼,满是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安文翰,你可真是好福气呀,能去京城,还能进那般好的学堂,日后定是有大出息的。”
安文翰听着众人夸赞,小脑袋昂得更高了些,心里似有蜜饯儿融开,甜滋滋的。
可看着周围这些平日里虽偶有打闹,但也算相伴玩耍的伙伴们,又不禁有些不舍起来。
那些孩童们亦是如此,知晓安文翰即将远去,心中满是留恋,一个个围上前去,你一言我一语地叮嘱着。
“安文翰,你去了京城可莫要忘了咱们,得空便回来看看。”
“是啊,是啊,京城虽好,可咱这儿也有好玩的事儿,你可不能一去不回。”
安文翰重重点了点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珠儿落下,稚声稚气应道:“你们放心,我定会记得大家的,只要有机会,定回来看望你们。”
“好了,康康,我们走吧。”安长宁这边同夫子交接完,便出了院子,过来牵住了康康的小手,随后抱着他上了马车。
“孃,我们现在去哪里?是要走了吗?”安文翰抬头问道。
“我们去你诸葛叔叔家。”安长宁眼里是一片柔和,自从自己来到这江南城,结识了诸葛景山,他就暗中帮了自己不少。自己要走,于情于理,也要去同他告别一番。
未曾想,往日热闹非凡的诸葛府,今日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安长宁心下生疑,让小厮赶紧带自己进去,只见那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诸葛景山,此刻正独坐于堂前,泪湿衣衫,形容憔悴,全然没了往日的洒脱风姿。
见她前来,诸葛景山先是一怔,旋即面露愧疚之色,起身迎上前去,哽咽道:“长宁,对不住,对不住啊,昨日……昨日我竟是犯下了大忌。”
“景山兄,你这是何意?究竟所犯何事,且细细说来便是。”安长宁疑惑问道。
诸葛景山抬手抹了抹面上泪痕,悲切道:“昨日,我贪杯醉了酒,一时糊涂,竟冒犯了一位姑娘,如今……如今我这心里,愧疚难安,只恨自己那荒唐之举,如何对得起人家姑娘,如何对得起你。”
言罢,又止不住地呜咽起来,那模样,真真叫人看着心疼。
他本以为和自己春宵一度之人,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些年的安长宁,却没想到今日托人去仔细打听,那误入自己房间之人,不过是个送酒水的丫鬟!
昨日之事?
安长宁闻此,顿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