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诸葛公子,这是府里新备的佳酿,老爷特命奴婢送来,供诸位品鉴。”身穿着翠绿色丫鬟服的丫鬟,手里端着酒,笑着来到他们面前,给他们倒满了两杯酒。
听闻这话,诸葛景山接过酒杯,率先仰头饮尽,赞道:“不愧是县令大人珍藏,果然是好酒,醇香浓厚,回味悠长。”
安长宁本就心中郁闷,见那酒液在杯中晃荡,便也端起酒盏,轻抿一口,只觉那酒入喉辛辣,却也有着别样的韵味,一时之间,烦闷驱使之下,竟接连饮了数杯。
然而这酒还没喝没多久,安长宁只觉身子渐渐有些异样,先是一阵没来由的燥热自心底涌起,仿佛有火在体内灼烧一般,紧接着,浑身似是没了力气,软绵绵的,连抬手都觉着费力。
那股燥热愈发难耐,让人感觉浑身都像是被炭火给烤着,每一寸肌肤都冒出了汗,身上的衣物也觉得累赘,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扯开。
那端酒的丫鬟见状,眼里闪过一抹深意,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安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瞧您面色泛红,怕是酒劲上来了,奴婢扶您去后面歇息会儿吧。”
安长宁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恐怕是喝醉了,“那就麻烦你了,再帮我端一碗醒酒汤来。”
行至半途,安长宁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脑袋也越发昏沉,强撑着精神,道:“这位姑娘,我……我想去茅厕,你且指我那间房,我自个儿去便是了,你不用跟着。”
这丫鬟面露犹豫之色,却又怕耽搁了自家小姐的事,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说道:“小姐,那间便是了,只是您这身子……奴婢实在放心不下,要不奴婢还是陪着您吧。”
安长宁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去去就回,你在此处候着便好。”言罢,便强打起精神,往那茅厕的方向挪去。
待看不清这丫鬟的身影了,她猛地顿住了身子。
安长宁咬咬舌尖,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
这酒,肯定不简单!
这三年以来,为了做生意,她应酬没少去,可是从来没有哪壶酒能有如此大的威力,两三杯就叫人放倒!
再者,那冯昭昭突如其来的敌意,让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此时肯定不能原路返回,也不能去那丫鬟所指的房间,指不定那里面有什么等着自己的。
安长宁只觉身子愈发沉重,脚步虚浮,那股难受劲让她几近支撑不住,也顾不上许多,左拐右拐出不去,在一偏僻的院子,瞧见旁边有间屋子,门半掩着,便一头钻了进去。
一入那屋子,安长宁靠着门,大口喘着粗气,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
屋内极其昏暗,影影绰绰,叫人看不清。
她抬眸环顾四周,却觉眼前的一切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只能凭着本能往床榻走去,走的近了,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下面倒去,然而,却触碰到了一处温热的肌肤。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盛书君的脖颈间,那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女子特有的馥郁芬芳,似一缕轻烟,悄然钻进他的鼻中,引得他的眉心微微一动,却并未醒来。
安长宁醉眼迷离,只觉眼前之人仿佛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让她情不自禁。
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了盛书君的脸庞,指尖划过他那如刀刻般的轮廓,触感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又让她的心莫名地一颤。
好热…
眼前之人身上好凉,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这点凉意浇灭不了她浑身的燥热。
兴许是酒意作祟,她竟缓缓低下头去,柔软的双唇,轻轻印在了盛书君的唇上,那触感犹如触电一般,让她的身子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