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应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安长宁架了起来。
“慢着!”钱氏突然出声阻止道。
吴和雅不悦地皱起眉头,面色不虞:“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包庇这个贱婢不成?”
钱氏没有理会她,而是走到床边,仔细地看了看盛君书的脸色,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安长宁,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书儿是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安长宁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于是坦然承认道:“是。”
“果然是你这个扫把星!”吴和雅怒不可遏,“来人啊,还不快把她给我拖下去!”
“等等!”钱氏再次出声阻止道,“我还没问完话呢!”
她转过头,看着安长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书儿身体不好,还故意惹他生气?”
安长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妾身只是想保护他。”
“保护他?”吴和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出声,“就凭你?你也配?!”
安长宁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看着钱氏,直接跪在地上,“今日之事,虽然是妾身冲动,但错不在妾身,而在于那些出言不逊,侮辱世子的人!”
“我身为世子的女人,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视他,羞辱他!”
安长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钱氏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吴和雅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跳着脚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自称是君书的女人?!”
“你不过就是一个冲喜的贱婢,一个低贱的玩意儿!”
“我告诉你,我才是君书堂堂正正的妻。”
吴和雅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状若疯狂。
钱氏看不下去了,皱眉呵斥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胡闹!”
吴和雅这才安静下来,但看向安长宁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怨毒和恨意。
钱氏看着安长宁,沉声问道:“你说,你只是想保护书儿,那你告诉我,书儿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长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世子他……是郁结于心,气血攻心,才会吐血昏迷。”
“如今瘀血排出,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一派胡言!”吴和雅怒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大夫都没你懂得多吗?!”
安长宁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钱氏,语气坚定地说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请大夫来诊治。”
“若是世子有任何闪失,我安长宁,愿以命抵罪!”
大夫为盛君书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道:“世子确实是郁结于心,气血不畅,如今瘀血排出,对病情有所缓解,但能否醒来,还要看天意。”
吴和雅一听,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安长宁说道:“母亲您听到了吗?大夫也说了,君书能否醒来,还要看天意!”
“这个贱婢,根本就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我绝对不能让她再留在这里,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钱氏犹豫了。
她虽然不喜欢安长宁,但也不得不承认,安长宁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夫人,求您让我再照顾世子一晚。”安长宁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若是世子明日还不醒来,我便……自请下堂,去清玉庵出家为尼,终生为世子祈福!”
吴和雅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出家就能赎清你的罪孽吗?”
安长宁没有理会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钱氏,眼神中充满了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