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的身形极速下降,除了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丧命于此了吗?
安长宁疯狂地想要抓住悬崖峭壁上探出来的树和石块,可是她的力气太小,而树枝又太细,根本握不住。
就在她绝望之际,却看到一道人影从上急速坠落。
盛君书?
他怎么来了?
终于,盛君书一把抱住了安长宁,在抱住她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扭转身体,将自己翻转到了下方。
他要以自己的身躯为肉垫,护她周全。
安长宁的心跳如鼓,紧紧地依偎在盛君书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怀抱,泪水夺眶而出。
世子啊!
他怎这般傻呀!
“扑通”一声巨响,两人一同砸入了悬崖底部的水潭之中。
那水潭的水冰冷刺骨,像是无数根冰针扎入肌肤。落水的瞬间,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被迫分开了。
安长宁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水潭深处沉去。
盛君书强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痛,在水中奋力睁开双眼,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然而他失血过多,身子早已支撑不住,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终究是没能找到她,便重重地晕在了水里。
山洞之中,火光摇曳,潮湿阴冷的洞穴里,此刻多了几分罕见的暖意。
安长宁又抱来了一把干柴,堆在火堆上,看着火更大了,心才安了些。
她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又连忙将自己找来的草药用石块捣碎。
微垂着头,看着一旁昏睡着的男子,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轻柔的笑。
盛君书静静地躺在一旁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榻之上,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擦伤,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周围全是淤青。
那是跳崖时为护住她,与地面狠狠撞击留下的痕迹。
安长宁将自己的裙角撕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清洗后烤干,然后用布条把药草包裹着,敷在了盛君书的伤口上给他缠上。
做完这些,她又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温度总算降下来了,安长宁微微松了口气,做完这些,她又准备出去找些野果来先烤上。
却见盛君书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盛君书刚一醒来,还未意识到什么,就看见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额头上还沾着些许灰尘,鼻尖也被烟火熏得微微发黑,却有着别样的可爱。
长宁…
是他的长宁…
三年了,长宁终于愿意再入他的梦境了。
他欣喜若狂,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棉花给哽住了一般,一个字儿还没说,便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
安长宁见状,赶忙凑上前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盛君书,都伤成这样了,还乱动,有什么话不能等好点儿了再说,非要逞强,现在可倒好,咳得这么厉害,也不怕把自己折腾坏了。”
盛君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想起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才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在做梦,
他抬眸看着安长宁那又气又急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我这不是见着你,心里欢喜,想……想跟你说句话。”
安长宁听了这话,眼眶一红,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无论如何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你可知刚刚有多凶险,要不是你……总之你现在好好养伤才是正经,不许再这般任性了。”
盛君书看着安长宁这副又心疼又佯装生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却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