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粗鲁地应了一声,老鸨扭着腰肢离开了柴房,浓烈的脂粉味也随之散去,只留下令人窒息的霉味和绝望的静默。

安长宁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瑟瑟发抖的女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柴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宣告着她们命运的终结。

昏暗的光线中,两个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如同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两片孤舟,不知将被命运的浪潮带向何方。

柴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沉重的回音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也仿佛敲响了绝望的丧钟。

昏暗的光线透过门缝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霉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身旁的女孩依旧在低声啜泣,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安长宁微微侧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她。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痕,精致的五官也因哭泣而显得有些扭曲,身上的绫罗绸缎此刻沾满了灰尘和稻草屑,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向安长宁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安长宁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知道。”

“知道?那你……你怎么什么都答应他们?”女孩瞪大了眼睛,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他们……他们会……”

她哽咽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安长宁明白她想说什么。在这样的地方,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答应,他们也有的是手段让我们答应。”安长宁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柴房角落里的一只老鼠身上,那只老鼠正警惕地盯着她们,然后迅速地钻进了稻草堆里。

想到自己的处境,女孩的哭声再次加大,绝望的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我是江南王家的女儿……江南王家,你知道吗?是最有钱的……我……我是来投奔我表姐的……结果……结果……”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言语间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江南王家,安长宁当然知道,富可敌国,权倾朝野。

可如今,即使是王家的女儿,也逃不过这命运的捉弄。

安长宁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在这个地方,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会没事的……”安长宁最终还是开口了,声音轻得像羽毛,“一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女孩,更像是安慰自己。

她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破旧的墙壁,腐烂的稻草,紧闭的房门……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感到绝望。

突然,她瞥见门缝处闪过一个黑影,心中一凛。有人在外面看着她们。

安长宁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她明白,在这个地方,多说多错,沉默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这彻骨的寒冷和恐惧。

柴房的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刺眼的光线猛地涌入,让安长宁和王瑶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老鸨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哟,两位姑娘,想清楚了没?”老鸨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尖细的嗓音在狭小的柴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熏得安长宁胃里一阵翻涌。

“妈妈,只要她们听话,肯定不会吃苦头的。”一个婆子谄媚地笑着,粗糙的大手在王瑶的脸上捏了一把,“瞧这细皮嫩肉的,好好调教一番,肯定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