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人走到身边,她就忍不住开口。
“老公。”
“嗯?”江放朝她走来。
钟吟愣愣地说:“我好像怀孕了。”
江放一怔。
他在她身边坐下,皱眉道:“怀孕了?”
钟吟点点头,把验孕棒给他看。
验孕棒不一定准确,但江放显然也想到了两人没做措施的那晚。他握着她的手道:“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钟吟应声:“好。”
江放一向尊重钟吟的意愿,要不要孩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打胎毕竟太伤身体,说不准以后还会落下病根。
打或不打,都是个问题。
半夜,江放搂着她睡。
钟吟半点睡意也无,睁大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心里乱成一团。
直到江放以为她快要睡着时,钟吟才说:“要孩子。”
“嗯?”江放眉心轻拧道,“想好了?”
钟吟“嗯”了一声。
两人结婚这么久,也经历了许多事儿,钟吟原本对于婚姻是恐惧的,现在却不再怕了。
她本就想和他有一个爱的结晶,现在孩子冲破层层阻碍地来了,也算是种缘分。
钟吟难得勇敢一回,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坚定道:“要孩子。”
江放抱住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第二天,江放陪着钟吟去做产检。
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果然是上回没做措施得到的小意外。
江放本想问一下宝宝的性别,却被钟吟拦住了。
女人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认真地道:“拆盲盒。”
“……”江放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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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吟这一怀孕,可谓是把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江家人如何重视,自不用说;苏锦和钟和川也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天就从舒港飞了回来;就连孔怀和黄伟行都特地过来送关怀。
麻醉医生的工作三班倒,且长时间加班,过于辛苦,而怀孕前几个月又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
孔院长和黄导师都很喜欢钟吟,此时自然既替她高兴,又见不得她受苦,双双提出让她提前开始休产假。
但钟吟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中药调养得不错,带孕工作没问题,不需要被这样特殊照顾。况且,要是没了工作、天天待在家里,她也觉得无聊。
几人最后都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但要求她换到导诊台,做相对简单清闲一些的工作。要是什么时候觉得吃不消了,随时都可以回家休养。
苏锦和钟和川准备在A市待上一整年,直到女儿生完宝宝、坐完月子再回去,书店暂时关了,两人落脚在新春居。
新春居离医院近,苏锦每天就忙着做饭和送饭,到医院等钟吟出手术室,见缝插针地给她食补。
除此之外,江放特地请了营养师来给钟吟搭配膳食;江老爷子和刘知华也几乎隔一天就来看她一次,一个忙着给宝宝取名字,一个忙着给宝宝做小衣服。
钟吟怀孕的过程并不顺利。
孕吐来得很早,严重的时候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等月份大了,身体浮肿更是恼人,宝宝待在肚子里也不乖,总是闹腾。
江放心疼得要命,干脆公司也不去了,让江潮再顶一段时间,万事皆等孩子生出来再说。
生产的那天,钟吟疼了整整一天一夜。
最终,盲盒里果然拆出了个跟爸爸七分像的男宝宝。
江老爷子根据《诗经·小雅》中“如月之恒,如日之升”一句,给宝宝起名为“江之恒”,寓意如月一般圆满、如日一般升起,寄托前途无量、生命力顽强的美好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