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钟吟睡的次数不少, 但结过婚以后, 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曾经他像其他公子哥一样,追求品不同的名酒、收藏各式的跑车,喜欢纸醉金迷、风驰电掣,现在想来,这些都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而非内心归宿。
像此刻这样踏实安稳的幸福感, 是江放在人生中极少能够体验的。
屋外阳光穿过两面窗帘间的缝隙,轻而透地照射在床上,形成一道光路,周围悬浮着的尘埃也能看清些许。
并不刺眼,反倒显得十分温馨。
江放身边的女人仍在熟睡, 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阖起的双眼被纤长的睫毛遮住一片, 鼻梁精致秀丽。
她乌黑的发丝被阳光挑染一绺, 呈现出晕着金边的棕色, 飘着恬淡的香气。
昨天,在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阳光。
江放勾着唇,指尖轻蹭钟吟粉嫩的唇瓣,神思渐渐飘远,回忆起两人婚礼的场景细节。
这是他为她精心设计的婚礼,每一处布置、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也彩排过很多遍,力求完美。
事实证明,昨天的婚礼也的确给主角和宾客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如果非要说美中不足的话……
大概是对于自己在婚礼上化妆一事。
江放还是觉得有些耿耿于怀。
虽然他的妆容很淡,几乎看不出来,而且婚礼的日子也有特殊性,化个妆无可厚非,但被那几个嘴欠的兄弟一闹腾,江放总觉得心里梗了什么东西。
待怀里的小女人悠悠转醒,江放搂着她亲了一口,直白地问出令他纠结许久的问题:“茵茵,我昨天化妆好看么?”
通常来说,刚醒的时候,两人都会抱着温存一会儿,不太说话,因为钟吟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脑袋迷迷糊糊的,思考不足。
此时,她一双惺忪的睡眼望着面前的人,似乎在迟钝地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两人在酒桌上挨个儿敬酒,钟吟没怎么喝,倒是江放被灌了好些,回来的时候,他脸上有明显的醉意,眼光涣散、薄唇嫣红。
酒精容易麻痹大脑,新娘那一身大红色复古繁复的敬酒服配上雪白娇嫩的肌肤,视觉上的刺激简直令人发狂。江放看得眼睛都红了,把她折腾成一幅衣衫褴褛的样子,还用腰带蒙住她的眼睛,疯狂了几乎一整夜。
视觉上缺的,其他四感便会补回来。钟吟昨晚哭得尤其厉害,筋疲力尽,到现在都还疼着。
哪哪儿都觉得累。
钟吟只是抬了抬脖子,便觉得脖颈连着后背那一块的肌肉因为长时间仰起而泛酸;动了动腿,又觉得膝盖上大概也是一片淤青;就连想张口说话,都觉得嗓子沙哑得不行。
还好她有为期五天的婚假,不用到手术室里奔忙。
心里想着奇怪的事儿,钟吟彻底醒了过来。
昨晚的一幕幕羞人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大红色确实喜庆,屋子里到处都是,现在那一片狼藉也还没被处理掉,害得她睁眼闭眼都忍不住去想。
即便是简单回忆,也足够令人脚心都酥痒。
钟吟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又想起上回丁涵婧给江放发小广告的事儿来。
想想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昨晚确实是江放过分。
钟吟被他折腾狠了,睡了漫长的一觉,醒来觉得有点儿懵是正常的。
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叹起气来了?
也不知道走神想到了些什么事儿。
江放已经验十足,知道她累,他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她腰窝,低声问:“在想什么?”
钟吟此时一点儿笑的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