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祁老太太和施家老爷子老太太坐在上桌说说笑笑,互相恭维道贺着,聊的都是人情世故。
而穆清莛和祁境坐在小辈那一桌,谈论的是年轻人的兴趣爱好。
施凡斐的大哥人逢喜事精神抖擞,未婚妻贺小姐也美丽大方,还有贺家几个小辈,都是一个圈子的。
祁境游刃有余地跟他们碰杯,与他们侃侃而谈,显然接手家族企业这段时间来,他大有长进,让人刮目相看。
穆清莛没怎么跟人聊天,自顾吃东西,喝酒。
不是她不合群,也不是她不擅长这种场合,而是贺小姐和她朋友们一直沉浸在对未来婚姻的憧憬和幸福中,还总是八卦地问她什么时候跟祁境好事将近,走流程办手续。
穆清莛兴致缺缺下来,随便敷衍几句了事。
她们见她沉默寡言,就叽叽喳喳聊到选婚纱,拍婚纱照和婚礼事宜上去了。
祁境好些天没见到穆清莛了,这时眼睛时不时往她的方向瞟。
自从上次说开了之后,他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就像被弄爆的地下水管,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地往外冒。
他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她好像越来越美,越来越飒,越来越能勾动他的心神。
以前她追着他跑,对他耳提面命,各种悉心照顾时,他虽然表面上说烦,但心里是享受的,也把她圈做自己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准觊觎。
直到最近她对他爱答不理,冷眼相待时,他才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也更加的.....欲罢不能。
祁境见她此刻闷声吃喝,好几次她的筷子在那盘避风塘炒虾顿了顿,但还是绕过了。
他顿时明白她是想吃但觉得剥虾麻烦,于是才没有动。
祁境凑过去,低声问,“想吃虾吗?我给你剥。”
穆清莛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祁境开始挽了挽衬衫袖口,“你想吃几个?”
穆清莛见他不像开玩笑,顿时扯了扯嘴角,“好啊,给我剥十个。”
以前在祁家他总使唤她给他剥虾,现在他这么主动,不吃白不吃。
十个而已,祁境挑了挑眉,直接把那盘鼻避风塘炒虾端到自己跟前就开始剥。
可惜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何曾做过这等精细活?
头两个虾他剥得虾肉模糊,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油渍和调味料。
但祁境剥得很认真,他垂下眼睫抿着唇,从生涩到熟练,这等罕见的场面实属难得,导致一整桌人都在看着他剥。
一回生二回熟,几分钟后,一碟剥掉虾壳的完整虾仁放在了穆清莛面前。
餐桌上有女的顿时笑着赞叹道,“难得看到祁大少爷会亲手给人剥虾,清莛,你真的太幸福了。”
“是呀,好令人羡慕,赶快趁热吃吧!”
祁境拿餐巾擦了擦手,神情自得看着她,一副等她夸奖的样子。
穆清莛没有动,盯着那碟虾,似笑非笑了起来。
“太感动了,我不舍得吃,还是孝敬给爷爷奶奶吧。”
说着,她直接端起来,走到主桌那边,放到祁老太太和老爷子跟前,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哄得那桌老人们都眉开眼笑了起来。
祁境嘴角笑意僵住,不敢相信,自己辛辛苦苦剥的成果就这样被她借花送佛了。
穆清莛重新回来落座,淡定地又倒了一杯红酒自斟自饮。
祁境看了一会,没忍住再次开口关心道,“女孩子家家的,别喝那么多酒。”
穆清莛,“喝你酒了?多事。”
祁境,“.....”
一旁的施凡斐看得笑得肩膀直抖,结果被祁境在他脚背上用力‘剁’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