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得救了,然后又意识到他要死了,他以为火烧已经是最痛苦的事了,原来还有比那疼上百倍千倍的事。
可是他还是活下来了,因为蓝眼睛的杜兰前元帅在他抽搐着绝望的等死之际贴上他的耳朵,告诉他
“好好活下去。”
可是好像......又要来一次了,为什么蓝眼睛的人总是盯着他的脖子,他的腺体再被刺一次会怎样呢,是不是就彻底报废了啊.......不,也许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也许他就要死了,直接插进气管里窒息而亡,哈,真是草率又仓促的退场,但也许更是解脱......
只是......
这一次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他的眼珠有意识的投向从刚才就一直被他可以忽略的“睡美人”,其实真要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只是过来“捉个奸”,突然就变成了生死搏斗......也不算是突然,是一颗火星恰好点燃了他们俩,真的好巧啊,当火气压抑到极点的时候,只是看到阮元这颗火星就爆炸了。
还好他是睡着的,他看不到,这样子太吓人了,他不能看到......
可是......
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话,醒来以后他会不会吓坏啊......都是血......
祁莲的眼珠定住了,在感觉到刀尖刺破皮肤的那瞬,他看见阮元的眼皮微微掀了起来,然后天地归为沉寂,他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的阮元一个人,他能听到他艰难的呼吸,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能听到他嘴皮哆嗦着气若游丝的哼出的话语。
“祁莲......”
他听到他在叫他的名字,虚假的名字,糊弄人的名字,装的跟真的一样的名字,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他甚至不能在死前听到阮元叫他真正的名字!
他叫连旗!他叫连旗!
不......阮元!
连旗惊恐的瞪大双眼,血丝密布的眼珠几乎暴凸而出,阮元在吐出那个名字后嘴角就渗出了鲜血,而后就跟开了闸一样,一口、两口,粘稠深红的血液不要钱的拼命往外呕,连旗的心脏炸开了,一瞬间所有感官重新运作将他拉回现实,那刀已从侧面将刀尖全部没入,连旗故技重施,绷紧脖子夹住刀刃,而后左手抓住罗陀的手腕用力一拉鲜血飞溅,罗陀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上门框,匕首掉落,他赶紧扑过去捡,可是这一扑却是眼睛一黑,竟是白眼上翻,直接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昏迷前他听到这个几乎成为血人的Alpha在着了魔的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连旗一手堵上脖子上的窟窿,跌撞到阮元身前,那只冰冷的没了知觉的手软绵绵的抬起徒劳的去擦阮元的嘴,想要把那些血给堵回去,可是没有用,不仅是嘴巴,他发现连耳朵都有血丝出现了。
“阮元......阮元......你忍一点痛,马上,马上就能不痛了,马上就好了.......”连旗将自己内里的衬衫拿起咬住,用那只堵脖子的手用力撕下布条,收口并用飞快的将脖子系好,血渍瞬间浸透布料,但连旗毫不在意,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超脱了肉体的极限,原本大脑应该是混沌的泥浆却因为一定要救阮元的这个念头而奇迹般的保持了清明。
他意识到是他们俩的信息素让阮元崩溃了,本来就该想到的事情,阮元是个多么脆弱的Beta啊,他明明知道的,可是他何尝不是抱着想要惩罚阮元的念头来的呢。
伤害之后才会后悔,后悔了又想让所有事情重来,怎么就这么可笑呢。
他用左臂把阮元从后座上移动到肩背,右手费力的想要拿起毯子,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