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没有可能,反正跟Beta是绝无可能。”

剑拔弩张的话语在兄弟二人间你来我往,阮元气的都想伸手把那项圈给扯下来当然试戴过的他知道这绝无可能可是他就想扯着阮绵的脖子当八点档狗血剧的撒泼配角鬼哭狼嚎的咒骂阮绵没良心白眼狼。

可他做不到。

他只能憋着气一声不吭的从座位离开,一如每一年、一如每一次的妥协退让,把自己憋到内伤黯然退场。

他不该来的,在这种“上流阶级”的地方让他整个人变得敏感神经,一有点火星子就要爆了。

快步走出食堂,阮元头也不回的往艾格舍尔大门走去,任凭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也无动于衷。

就这么顺利的走出艾格舍尔,阮元迎着风一路狂奔,走过榭寄生、走过快捷酒店、走过星轨、走到巴士站台,在等车的间隙终于掏出了手机。

又软又绵:你的包不要了?这东西放我房间又土又碍眼。

不软不圆:那你就扔掉,我缺这一个包?

又软又绵:装什么阔气,暴发户一样,路上遇到人不许说你是我哥。

不软不圆:滚蛋!!!

为什么每一句话都那么刺眼?遇到人?他这一路哪怕走的如此气势汹汹都根本没有人注意他,或者注意到了看一眼也就一扫而过,谁会去关注这么一个普通的、平庸的、泯然众人的透明人Beta。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祁莲会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他?论坛里那么多征炮友的帖子,比他条件好的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是他?

只是被明显不是一个阶层的Alpha特殊对待了而已就每天都处在患得患失的不安中,这样的自己令他感到陌生无措,明明只是想赚点钱而已,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就会这样。

阮绵的蔑视并不是没有道理,他就是见识太少了,因为和“上层”的接触太少,所以一丁点的“特殊”就会让他心乱如麻。

可所谓的“特殊”也许在那些人眼里只是稀松平常的礼貌客气,是自己一厢情愿将其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就像他嘴上问弟弟连旗怎么样,心里却在想那个连旗能有祁莲好吗?

这种如带刺的藤蔓急速蔓延的攀比之心密密麻麻的缠遍了他的大脑,头疼、头疼、脑袋快要炸了,就算清楚知道这种心理不对又怎么样,难道他就没有资格任性妄为非要做懂事听话的好哥哥吗?

你之前在榭寄生有偷看祁莲,我都看到了,祁莲这种类型是你喜欢想要的对不对,可是祁莲看都没有看你一眼........他就是最好的,比你的连旗好上百倍千倍,你就算藏着掖着连旗又怎么样,你有的哥哥都会有,就算送你了一个项圈,哥哥也能买第二个.......

手机屏幕停留在拉黑“又软又绵”的处理界面上,那界面久久未动,好一会儿有豆大的水滴落在上面,一滴两滴......随后是取消返回,手机屏被胡乱抹净重新装回了口袋里。

晚上塞缪尔如约带阮元来到了地下零件厂,说真的要不是有室友带路,阮元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零件厂居然藏在酒吧下面,酒吧名叫“好学生”,是在他们学校后街最里头的一家,那条街是平日学生们觅食娱乐都会去的地方,看起来脏乱差但想要什么都能找到。

阮元上学这两年也时常光顾后街,只是酒吧他一次都没去过。

他是真的“好学生”,好学生不敢进酒吧。

“阮元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老实的Beta,我都有些后悔带你来这了。”塞缪尔无奈道。

开玩笑,他才不老实,他背地里做钱色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