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对面绸缎庄吧!”青雀挽住她们的手,“我才?看见他们新进了东西,咱们快去?看看有什么新鲜花样!”
去?过绸缎庄,又?去?了金玉楼。
青雀买下两?对绞丝金镯,亲手给碧蕊和芳蕊套在?腕上。
“从来都是殿下赏我,我却没给过你们什么。”她笑,“这是第一件,多?谢你们从宋家护我出来,一直陪着我。”
“我知道?,你们不缺这些。”在?两?人推辞之前,她坚定地把?她们的手推了回去?,“所以,这不算什么。拿着吧。”
自然,她花的是楚王给的钱。
她虽没有名位,一应衣食用度,似乎都是孺人之上的规格。昨日发下月例,亦是七品孺人的钱十贯、绢四匹。
再加上她才?入府时,楚王赏下的金珠衣料银钱,云起堂内所有的财富,已经足够她一世都花不完了。
只要楚王还愿意继续给予她这样的生活。
不过走出金玉楼,青雀走神?地想?,就算楚王大怒,要了她这条命,想?来,也?不会收回她用银钱送给侍女的首饰吧?
他应该,不会这么小器?
太阳已向?西斜。
青雀还想?回雁巷坐一坐、睡一会,于是马车原路返回。
她仍然一直看着窗外。
车将转弯时,似乎有一抹熟悉的暗紫,在?余光里一闪而过。
楚王?!
青雀心中蓦地一悸。可她飞快挺直了身体,定睛看过去?,却只看到些许浮动的烟尘。
是……错觉吗?
这一抹意想?不到的暗紫,让青雀没能?睡好期待的午觉。
雁巷的宅子高阔明净,上午来时她便想?好,要在?主厅侧间的临窗榻上,晒着太阳睡一个饱足的觉。可正当下午的好时光,太阳毫不吝啬地倾洒着温暖,榻上的被褥软枕也?极尽柔软舒适,闭上眼睛,那?一抹紫色却一直缠绕着她,好像垂在?她仰起的脸前,好像飘在?碧涛阁的檐下,又?好像倾盖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手,她的脸,她的身躯……她的一切。
而她,无处能?躲。
其实,是她自己走了进来。
“娘子?”碧蕊的声音轻柔响起,“还有三刻钟就到酉时,咱们得回去?了。”
青雀缓慢睁开眼睛。
日光已经转为浅淡的金色,照出碧蕊低垂的眉眼一片温柔。
“好啊。”她笑,“是该回去?了。”
马车抵达王府东门,正在?酉初。软轿送青雀回到云起堂,也?只用去?不到一刻。
楚王府晚饭的时辰在?酉正,楚王寻常会提前两?刻钟到,至多?是三刻钟。而他已经数日不来,今日又?必然得知了她疑似有孕,青雀本以为,他会在?她回府之后再过来询问,或直接叫她去?别处审问。
但,都不是。
他比以前还更早来到云起堂严嬷嬷说,他已经到了半个时辰。还是书房那?处窗前,他站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无声看着她。他身穿玄色衣袍,并非他们在?康国公府初见那?日的紫衣。而她当然看不出来,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里,他是否曾经出现在?永宁坊的街巷,又?换过了衣裳。
还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没有再开口问她是否玩得高兴,都见了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对新宅院满不满意,也?没有对她说:“去?洗澡,先吃饭。”
“殿下。”
站在?长案另一侧,青雀行礼,起身,对他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今日携带的房契。
第一次出门看新宅子,自然要带上房契的。
楚王的目光随着她的手转动,看见她放下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