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定是热闹的了。”
“可不热闹。”快行到正房门边, 柳孺人放缓脚步,请客人先走,“我们母亲和我们姨娘, 全?靠她膝下承欢,心里痛快些, 身上便也好些。”
青雀便记起, “几年前”, 宋妃才大婚不久的时候,她的确听霍玥说过, “柳氏虽是小户人家的庶出, 家教却好, 不像李氏那么爱掐尖争风, 家世低,也掀不起风浪,咱们王妃只用操心一两个人,没那么多烦心的。”
原来妾生的女?儿, 可以?一同亲近嫡母和生母, 不必担忧与生母关系过密, 使嫡母不喜。
不, 不。
走过掀起的玉簪绿软绸帘,青雀在心里纠正自己:
孩子与生母亲近, 本就是人之天性,除非规矩极其严苛、家内过分紧张,或妻妾之间已?是你死我活的人家,没有几家会对儿女?与生母亲近严防死守。
而霍玥,可是亲口?对她说过:
“你就如我的亲妹妹一样。”
是霍玥背信弃义,而非她和女?儿生为奴婢和庶女?,便身有罪过。
“夫人和姨娘不知有什么症候,如今正当换季,也该着?重保养调理才是。”青雀关怀道。
“都是积年的老毛病了。”柳孺人请她转入东侧,“请医、吃药,月月都有大夫上门,我也求过殿下的名帖请过太医,如今不求病减,只求不添,就算不枉费这些功夫了。”
“调理着?总是好的。”
结束了寒暄,青雀便看这几间房屋。
瑶光堂正堂的布置就像柳孺人其人,让人顿感?清风拂面。
除去玉簪绿的软绸帘,房间内并没有着?重用青绿碧蓝等“清淡素净”的颜色,反而不少榴红、玫紫、胭脂之类鲜亮的点缀。进门,墙边先是两盆大红的水仙,举目望向堂屋尽头条案之内,正挂在墙壁上的花鸟亦是碧羽红蕊。屏风上游动着?红紫相间的锦鲤,东侧间靠窗的软榻里,放着?丁香色绣金的引枕。
坐褥却是珍珠一般的白色。
这颜色易脏污,不好清理,饶是高门豪富之家,也甚少用来做被褥枕帐,更别说放在待客之处使用。柳孺人却随意?请她过来了。
是柳孺人天性爱洁净,还是这瑶光堂里服侍的人也都行动有矩、办事谨慎,不会轻易污了这样浅淡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