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分去的西戎财宝,竟比入了国库和父皇私库的还多?。
“四哥这是缺钱了?”楚王抬眸。
他?亦举杯,似是回敬魏王,淡声笑道:“兄弟得多?少金银财物,也都是父皇的赏赐。四哥虽是郡王,上得父皇疼爱,食邑又加赐了两千户,比二哥还多?。二哥都过得宽裕,怎么?四哥”
“难道是,父皇今年少了赏赐?”他轻放酒杯,正色道,“四哥若真周转不开,不好再和父皇开口,兄弟借四哥几?千贯,倒也不用太急着还。”
魏王一口气憋得脸上发红。
他?是开销大!可还没有大到?要和他?借钱的地步!说得好像他?多?么?奢靡无度、铺张挥霍一样!还挑拨他?和二哥!
他忍不住看向了齐王。
齐王无奈,想了一想,给他?打?个圆场:“咱们兄弟里,哎,是从来只数六弟最能?让父皇开怀,不但食邑最多?,年年所得赏赐也多?。等我们真有急事,又不愿惊扰父皇,一定记着向你开口。”
“其实,我也正有一事,想问六弟,”他?一派好兄长的模样,“听说你还给父皇献了几?百个美人,怎么?自?己不先留几?个?还是父皇不开口,你不好意?思说?你府里已经连着三年新年没人入宫了,我”
“那?是西戎王室的女?人,并非哪里搜罗来的‘美人’。”
楚王抬高?声音,神情似笑非笑:“二哥想玩新鲜花样了,也不必拿兄弟做幌子,现在就求父皇,父皇也不会不给。”
他?轻笑:“只怕二哥要了新人,家里嫂子们又吃起醋,把二哥从王府里撵出?来,嗯?”
“兄弟还有两处宅子空着,没住过人。”他?又笑道,“二哥若没处去,也何妨来投奔兄弟。”
齐王闭了闭眼睛,心道他?就不该再多?那?句嘴!
皇帝端坐龙椅,含笑看着儿子们斗嘴。
直到?太子起身,端着只有三四分满的酒杯走到?楚王席前,对他?举杯,低声笑道:“六弟每次大战之后回京,总是意?气风发!哈哈哈哈!像是,真在外面野惯了,乍一回京,都不习惯家里人的关爱了。”
“从小,太子就说臣是野人,野孩子。”楚王在他?举杯之前便已起身,回应亦然?低声,“快二十年过去了,太子对臣弟的关爱,还真是一如既往,从未更改。”
的确。每次长久不回京,他?总是对京中这些阴诡算计、勾心斗角,更加厌烦。
隔着不到?四尺的距离,两人安静对视。
太子冷笑,率先饮了杯中残酒。
楚王淡声一笑,亦饮尽了满杯。
皇子们的暗涌,便似在这外人看来和睦至极的兄弟对饮中,无声消散。
-
宫宴终于席散,已在二更过半。
到?楚王赶回家里时,天已将要三更。
来不及洗去身上酒气了,他?直接走回云起堂。
但,在疾步迈入云起堂的院门之后,他?停住了双脚。
自?他?离京,至今日,已将两年六个月整。
两年半没见了。
忘记戴上宝冠,青雀走到?了堂屋门边。
她深深呼吸。
楚王终于回来了,她终于能?见到?他?了。
思念了两年多?的人就在院子里,她应该立刻走出?去,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双眼看清他?,说尽这么?久以来的思念。他?们终于能?面对面倾吐一切,而不是只能?用书信和画传递心绪了。
但,毕竟已经这么?久
冲动和犹豫交织,是冲动占了上风。
再次吐气,青雀从帘内露出?身形。
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