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说得坚定有力,不见?半点心?虚,青雀也没有减少对她的怀疑。
就算冯女史身?体不适并非她所设计,袁氏突然?狂怒失控,也少不了她推波助澜。
“侧妃这样想,正是顾全大局。”李嬷嬷亦只道,“那便等一等详查的结果吧。”
席上所有人早已放下杯筷,张孺人更是早在?袁孺人问出第一句话时,就捂住了大郎的耳朵,既恐让孩子受到惊吓,也怕小孩子不懂事,把这些狂言记在?心?里,将来乱说惹祸。
怕惹嫌疑,她不敢离席,只与?薛、乔对了几个眼神。
看李嬷嬷的态度,果然?,她们没料错,就算江娘子的这一胎有不妥,殿下应也会护住她。可还不知宫中娘娘和圣人的心意。她们是该暂时和?云起堂疏远些,还是暂且一如往常不变?
柳莹也端坐椅上,担忧地望着青雀。
其实,对江娘子的来历,这府里谁没有些猜测?这个孩子来的时间太巧,殿下又迟迟未给她请封,起疑心?的当然?不止袁孺人一个。可疑心?只是疑心?,只要不落在?明面上,便能含糊过去。今日?却被袁孺人大声嚷了出来……江娘子的这一关,该怎么过?
在?众人的各怀心?思里,李嬷嬷低声问青雀:“娘子是否先回房里歇息?”
“不必了。”青雀笑道,“我问心?无愧,也想亲眼?看一看,袁孺人的酒后发狂,是否别有原因。”
刘女史已去,青雀身?边空出一位,李嬷嬷便请严嬷嬷查验月满堂内外,自己坐在?青雀身?边。
等待的时间不算短。
没有人再说话,月亮便也似升得缓慢。
大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从母亲的安抚和?身?边的安静里感觉到了紧张,更往母亲怀里缩。
李侧妃看着大郎,先还庆幸今日?没把孩子带出来,过一时,便想到二郎一个人在?家,虽有奶娘丫鬟在?,可那么多生人过去内外清查,动静必然?不小,谁又知道袁氏被押回去还会不会闹?真吓着了他怎么好?二郎还差半年才满三岁,还不比大郎结实呢!
她想着儿子,心?里越发煎熬,时间就更走得慢。
到月上中天时,刘女史才同冯女史一起赶过来。
大郎已在?张孺人怀里睡熟了。
李嬷嬷便先示意?两人轻声。
“查验清楚了,确实无人对冯女史和?袁孺人的饮食用度做手脚。”刘女史先道,“确是袁孺人自己醉后发昏狂言。”
冯女史的声音更轻些:“我今日?不曾来团圆,是因月事腹痛,身?体乏力,想歇息一晚。不曾想,一时未在?眼?下,袁孺人竟犯下大错。此为?我失察之过,会自向娘娘请罪。”
她的脸色发白,嘴唇也白,不知是月事虚弱所致,还是因恐惧宫中责罚。
“我会将此间证词一并回禀殿下。”李嬷嬷起身?,“有劳几位查清实情了。”
“赵女史还在?最后审几个丫鬟,审完便回。”刘女史道,“证词都有记录,嬷嬷尽可令人誊抄。”
李侧妃盯着她们说话,知道自己应该算是洗清了嫌疑。
她缓缓地站起来,语带央求:“既然?已经查清楚了,二郎还一个人在?家里呢。静雅堂这两个时辰不安静,一定吓着他了。”又轻轻指向张孺人:“你看,大郎也困得睡了。嬷嬷”
总不能真为?了一个血脉存疑还没出生的孩子,熬着殿下两个清白无辜的儿子?
“是晚了。”严嬷嬷便也道,“都三更了。”
“是。是该请夫人娘子们回去歇息了。”李嬷嬷便道,“诸位,请吧。今日?无故受惊,回去早些歇息。”
李侧妃转身?就走。
刘女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