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寄出去有三天了,这三天内方书净每天都照常去县衙里翻阅县衙里的案宗,偶尔找几个人闲说话,县衙的确跟师爷说的一样,在这边什么事儿都没有。
呆了一会儿就有驿站的人拿着信来找方书净,道:“大人,有您的加急信。”他一看上面的确是好友林玉沉的笔迹,连忙打开,就看见上面林玉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押运着粮食已经在路上了,听闻方书净要他们悄悄的来,既然要保密就要夜里进行。他已经写好计划,需要方书净里应外合。
方书净看完心里大为高兴,比他想象中的还更快。
这事儿交给他就对了,看完信立刻烧掉,打开窗子散一散烧纸的味道这才把师爷给叫进来。要了晚上守城士官的人要过去看看。
师爷一点也没有多想,方书净自从来了就展现出了,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的样子。
师爷知道方书净这是第一次当官,心里有好奇也正常。于是就把守城的人给叫过来。挨个褒奖了一番~
守城的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被县太爷夸奖也是很很高兴的。
这些人刚走后,就听见鼓声震天,鼓声穿透力极强方书净在屋里都听见了。顿时道:“师爷,有人击鼓鸣冤?”
师爷的脸色一变,道:“我出去看看。”前些日子他还跟县太爷说他这里管的好,没想到这就击鼓了,倒像是他编瞎话似得。
方书净道:“我跟你一块去这。”
说完两个人一块去了县衙的前厅,周围的衙役也都站成两排。
还有人把铅板子拿了出来。
来的人是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满脸的愁苦,看见方书净眼泪就下来了:“大人啊……我冤枉啊……”
外头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都听闻新来的县太爷年轻,想来看看县太爷断案。
人逐渐的多了起来。
“这么年轻。”
“天呐……”
“这老头真是想不开,一顿板子下去他哪里还有命。”
就看着衙役端来一个板凳和两指厚的木板把老头按在木板上就要行刑。
方书净皱起眉头道:“且慢,这是干什么?”
师爷怕他说错了话,就道:“大人,这是咱们县里的规矩,所有来报官的人都要先打二十个板子。这些老百姓什么都不懂,要是没有这个限制,什么鸡毛蒜皮都要来告官。”
方书净一看那老头瘦的干干巴巴,这要是一顿板子下去估计活不成了。道:“谁立的规矩,废黜了。”
师爷脸一红!
有这么严苛的条件还要过来告官,那心里得有多大的冤屈。拼着不要命也要鱼死网破……
这老头才被弄下来,随后当当的给方书净磕了几个头道:“县太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状告的是焦家粮铺的掌柜焦文。他要强娶我的儿媳妇,还打伤我儿子,逼人下嫁给他,若是不肯就要毒死我们一家,我是实在是没法子了。”说完话老头就啕嚎大哭。
抢占妻女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师爷听了,偷偷在方书净的耳边道:“焦文就是商户会长的人。”是商户会长的干儿子。商会在县城里只手遮天。焦文也在县城里算是一方人物,这事儿是能做出来的。
方书净对衙役道:“传唤焦文。”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师爷都急了,刚才说这个的时候是想让他息怒,这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为了一个马上要入土的老头得罪商会头子这显然化不来,还不如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把这老头给发落了。
可谁想到方书净竟叫人去捉拿。焦家最是护短,这不是通了蚂蜂窝么?
衙门口大伙儿一听要处理焦文,一时间奔走相告,聚集在县衙凑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