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祁见津冷笑:“你放心,父亲我照顾得好好的,如今正玩得开心呢。”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只要你签下这份合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祁见津要完全掌控w集团。
祁见津转了转手腕,他手里的枪跟着一动,祁泽年满头是汗,指着他。
祁见津的手却垂了下去,“真磨蹭,手都累了。”
祁见津的枪上了膛,下一刻,对准周洱,眼神发狠盯着祁泽年:
“我数三秒,你不签,我就先打一枪在她腿上,再数三秒,还不签,我的子弹,会射穿她的心脏。”
祁见津的手指在缓缓收紧,已经上了膛的枪十分危险。
周洱腿已经吓得发抖,额头渗出汗水。
“一。”
“二。”
男人的声音仿佛就是子弹,已经将周洱命中。
她闭上眼,唇瓣,眼睫,肌肉,在颤抖。
“三......”
“我签!”祁泽年掌心拍在桌上,砰的一声,那份合同被打开。
他握着钢笔的手心满是冷汗,几次发抖发滑,但还是签下了那份合同。
祁见津收回枪,手缓缓垂下。
“周小姐!”
德尔抱住周洱的瘫下去的身体。
祁见津眼神睨了过去,周洱闭着眼,脸色惨白,米白的裙子已经被汗渗透,紧贴着女人的皮肤,可想而知,刚才是有多么恐惧。
祁泽年把合同递过去,眼球已经充血:
“让她留下来。”
祁见津冷嗤一声,“我需要听你的?哥哥,现在,我才是主导者。”
他走过去,抱走德尔怀里的女人,手枪丢给了他。
德尔手里还举着枪,另一手稳稳接过祁见津手里那把枪。
手上重量一掂。
他心颤了下。
.......枪里,没有子弹。
德尔抬眼,看了一眼祁见津平和的神色。
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乱一根。
方才被祁泽年对着枪,他知道自己的枪里没有子弹,还是有条不紊让他将周洱带来了。
津哥,他是故意没给枪上子弹的......
德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或许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津哥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米洛是几十万人里挑选出来的。
祁见津是从几十万人里杀出来的,上任总统野心勃勃,不愿再忍受一个国家被财阀拿捏命门,一个国家的领导者被财阀继承人当成傀儡的日子,联合内阁要封杀财阀家族。
祁见津带着三千雇佣兵从三支军队手里逃脱,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祁见津和德尔。
他的枪法是最出众的,德尔知道,只要他不想伤人,就是把人抵住他的枪口,他也能做到不伤人一根头发。
可就这样一个对自己枪法绝顶自豪狂妄的人,竟也会有不敢给枪上子弹的一天。
德尔那双灰绿色的瞳孔在周洱身上停了一瞬。
周洱对他而言是真的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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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余晖洒落进三面环绕窗的大平层。
大床上,女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来,碎发拂过眉毛,睫毛还沾着湿润,时而发颤。
大床旁边,男人坐在椅子上,长腿随意放着,单薄的衬衫解了两三颗扣子,眸子偶尔看一下手里放着无声新闻的平板,更多在看床上的人。
床尾,德尔微卷的亚麻色短发轮廓泛光,落地窗外的阳光刺眼,他站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