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她对他开枪,祁见津都能忍受。

祁见津低头,靠在周洱脖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开枪。”

周洱身体抖了一下,她抬头,低睨下眼睛,也只能看到祁见津的发丝。

“什么......”

祁见津紧紧抱着她,声音低沉发颤:“告诉我......”

祁见津的手握住周洱的手,将她的手拽着,伸入了自己的衣服里,顺着腹肌上去。

在胸口停留,将她的指腹压在枪疤上,又听他声音低诉:“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周洱手指在发抖,指腹下的疤痕上有滚烫的温度,烫得周洱从梦境中醒过来。

枪、血、哭声化作一团雾水在她脑仁里搅合。

周洱捂住头,紧皱着眉。

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在往下流。

打湿了脸颊鬓发。

她抓着祁见津的手,“呜呜.....”

她哭得像孩子,睁开眼,模糊朦胧的视线里,祁见津的脸庞还在眼前。

周洱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她哭着说:“我,我.......”

极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却像是喉咙被人扼住一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祁见津以为是自己逼急了人,抓着周洱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大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

“好了好了.....”

祁见津唇瓣吻着她的耳朵,“小洱......”

周洱抱住他,脸颊埋在他胸膛,抓着他手臂,抓出了几条痕迹。

“你,你为什么要杀周博彦。”周洱心口一下一下钝着,她抽泣几声,又问:“为什么要把那些无辜的人也害死......”

周洱梦幻似的过了半年。

这半年里,她一点痛苦都没有想起,她错把小树当作自己的孩子,抱着小树,像是玩一场扮演游戏。

可现在,游戏结束了,梦醒来了。

那些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周洱抓住祁见津的手臂,抬头已是流了满脸颊的泪水。

湿漉漉的泪珠沾湿了眼睫。

祁见津指腹轻颤替她抹去眼泪,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抹不去。

“我没有,周洱。”

祁见津半搂着她,“周博彦不是我的人杀的,我也没有害死无辜的人,我是叫人安排他们离开了,但是我没有叫人伤害他们的性命。”

周洱抬头,眼泪顺着眼尾落下,鼻尖也哭得通红。

她痛苦祁见津伤害那些无辜的人,痛苦祁见津害死了爸爸,更痛苦的是,她包庇祁见津,他干了这么多坏事,周洱却舍不得他。

如今,祁见津和她解释。

周洱眼眸掠过一丝光亮。

祁见津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替她擦去了眼泪。

“杀周博彦的人,德尔已经调查出来了,是王扬,而那十九条人命,是祁卫延为了给明雅善后。”

祁见津拍抚着周洱哭得还在发颤的身躯,“周洱,你信我吗。”

两人的心已经无比贴近,周洱湿漉的瞳孔透亮,映着他的面孔。

呼吸在这一刻也变得轻缓。

周洱抱住他,仰头吻在他唇瓣上。

她说,“我信你,祁见津。”

祁见津抱住她。

“周洱,我爱你。”

怀里的人明显滞了一下,她毛绒的脑袋正要抬起来。

被压在脑后的手按住,祁见津的吻落在周洱的额头。

他再一次说,“我爱你,周洱。”

无边的静谧........

祁见津和周洱